要说晓晓醒得也是时候,泳池里的水刚到合适的温度,她就醒了。
“仔细说说。”许昂问维蒂,“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与英伦人的谈判在许昂于港岛和托伊洛见过面,并达成了协议后,大方向便定了下来。维蒂和她的团队要做的是帮许昂搞定细节,这对她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才对。
基调都定下来了,还能谈判不顺利,不是维蒂那里出了问题,就是英伦人那方有问题。
能否吃下汇丰在港岛的业务,是否能在港岛拥有发行钱币权的四大行中拥有一个席位,这关系到许昂接下来的计划,他当然要了解清楚。
“我目前还不清楚英伦人与您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我要告诉您的是,英伦人的诚意很值得怀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傲慢的家伙,仿佛这不是一场谈判,而是上级对下级在下达命令。”
“那些无礼而傲慢的英伦人竟然想让我们全盘答应他们制定的协议,完全没考虑我们的意见。他们的协议全是对他们自己有利,却又把您的权力限制得死死的,那上面的每一条在我看来都需要修改。”
“当我提出我们的正当诉求时,他们竟然拒绝了。”
“商业谈判居然会出现这种事,老板你能想象得到吗?”
维蒂一通抱怨,听得出来她对英伦人的谈判团队不是一般的不满。
许昂耸耸肩:“可能他们是认为同一个华夏商人谈判不需要我们的意见,只看他们怎么想协议就得怎么签。他们这一套在某些港岛商人面前行得通,在我这里却是不行。”
“利益如同尊严,是争来的,不是靠着别人施舍来的。你认为呢,维蒂。”
“老板,或许是我的表述有问题,让您产生了误会。那我换一种表述,我完全没有感受到英伦人的诚意,他们不像是来进行商业谈判的。说真的,老板,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接手必然会贬值的不良资产,这不符合商业逻辑。”
西方还真是不看好回归后港岛的未来,港岛还没回归就都把在港岛的资产定义为不良资产,各个都不愿意沾手。英伦人如此,米国人同样如此。
许昂不得不提醒维蒂:“请注意你的措辞,女士。别忘了,你老板我是华夏人。”
“对不起老板,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维蒂先是程序化道歉一句,再飞快把话题转回来,“英伦人这样的态度谈判还要继续下去吗,我和我的团队都需要确定老板您的态度。”
如果不知道自己老板的心理预期,那还谈什么谈?
许昂告诉维蒂:“你当我不知道现在港岛是怎样的情况?单从商业思维来看,这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有些时候看问题需要从多个方面考虑,相比于港岛的那点投资,我更青睐于投资华夏内地。”
话没有说得太细,维蒂却已明白。
许昂之所以要做这个注定亏本的买卖,考虑的不是经济因素,而是政治因素。
如果是这样,还真被英伦人抓住了死穴,难怪那些英伦佬如此的傲慢,原来是有恃无恐,不用担心我们不签。
“这样的话我们也太憋屈了。”
维蒂心里有很不爽。
这算什么,她和她的团队再专业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却不料许昂话锋一转:“我已经展现出了诚意,也让我想要看到的人知道了我的态度。如果是我的问题导致这合作达成不了,这事肯定算我的。但若因为英伦人的原因导致合作失败,谁也不能把它算到我头上。所以维蒂,放开手脚去谈,该是我们的一定要争取,英伦人无法接受是他们的问题。”
维蒂眼睛一亮,她的精气神又都回来了:“明白了老板,我会与他们好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