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芝一看她虚张声势的样子,不由地哈哈大笑。
那笑声充满了讽刺和无畏,然后对着县大老爷和堂下众人朗声道,“这位夫人说她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可大家伙儿看到了吧?
自打这位夫人一到堂上,却连看都没看这孩子一眼,更没有过来安抚这孩子一下,你们说,如果一个正常的母亲,自己孩子被贼人掠走,失而复得,会这么做吗?嗯?”
“哗……”江凤芝话音未落,堂上堂下,以及大堂外围观的人,顿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啥的都有。
“呵呵……不是自己的孩子,果然是不疼啊。”
“可不嘛,你们看,这位唐小夫人,打进了县衙,就没问一声唐家这可怜的孩子一句。”
“是啊,这可真是后娘心肠狠毒啊,孩子快被吓傻了,她连问都不问,还想栽赃人家那位乡下老妇人,真是蛇蝎心肠哪。”
“诶,你们没听那乡下妇人之前说的吗?谁家疼孩子的娘,会给自家孩子找两个恶毒的人侍候着?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哎哟,叫你们这么一说啊,我看这事儿啊,还是蹊跷啊。咋个那两个仆妇就忽然心生歹念,要卖掉她们的大小姐?她们这么做,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家里人的命了?这不傻吗?”
“对哦对哦,哪个缺心眼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忽然要自己挖坟墓埋自己?这分明是被人逼迫和利用了。只是,你们看见没?那两个仆妇虽然喊冤,可就是不敢把指使她们的人供出来,我看八成就是这唐小夫人干出来的事儿呢。”
嗡嗡嗡……堂下的议论声,简直可就像是苍蝇聚会,更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一时间,县衙内外所有的人,瞅着那唐小夫人的目光又厌恶又复杂,还有戏虐。
“你?你这个刁妇,”唐小夫人见状,瞬间失颜变色,指着江凤芝骂道,“你怎么敢辱骂本夫人?我……老爷,您看哪,连个乡下老贼妇都敢这般欺我,我……我不活了我。”
唐小夫人捂胸娇喘,仿佛是被气狠的样子,眼泪顺着刀条似的脸颊滚滚而落。
这样子,当真是矫揉造作的十分膈应人。
扑哧……众人一看这么有钱的夫人,竟然只有这等低下的手段,都笑了。
就有人隐在人群里,故意高声告诉江凤芝,“这位大婶儿,你有所不知啊,这位唐夫人,不是小姑娘的亲娘,她呀,是后娘,所以才不管小姑娘的死活呢。”
这话,说得就过了,犹如一颗炸子儿,登时就引爆了县衙大堂里里外外。
先暴怒的是唐老爷唐成金,他望着堂外的人群,威胁道,“谁?站出来,敢跟我唐成金这般作对,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够了吧?啊?”
县衙外,顿时人声寂静,没有一点回音儿。
没人站出来,也没人帮他指证说话的人,所以,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怒的唐大老爷。
不是没人怕唐成金,他家的势力,在古堡镇跺跺脚都乱颤,谁不怕呢?可也没人丧天良的出卖那喊话的人,因为唐家老爷在古堡镇挺不得人心的。
江凤芝嗤笑一声,高声道,“唐老爷,咱们大燕朝的律法规定,只有受过朝廷封号的女人,才可成为夫人吧?您家太太不知道是几品的诰命加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