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这德行,出了宫说勤学苦练就练出这成德行?都他娘的是出去玩了,立刻给咱搬回宫里来,往后没有咱的命令谁也别想踏出宫门一步!”
朱棢朱樉瑟瑟发抖不断应诺,实在是刚才的情形给他们吓坏了,本就对自己父皇有心理阴影的兄弟俩现在屁股都崩的紧紧的,生怕一歇劲儿放出屁来。
朱标叹了口气,这俩兄弟却是无妄之灾,俩小子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不好女色,但也有个度,最多就是拉着自己贴身侍女耍一耍,不比朱樉到那浪荡,跟些纨绔学坏了。
不过谁叫他们向来形影不离,难兄难弟谁也跑不了,好在这俩都没有黑眼圈精气神都在,虽脸色苍白不过一看就是吓得,老朱自然也看出来了,否则早就又抡起棍子了。
朱标再次走到两个弟弟面前,正对着自己父皇跪了下去:“儿臣身为长兄,奉父皇母后之命管教诸位弟弟,所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典守者不能辞其责耳!”
“儿臣有罪难逃其责,请父皇念在诸弟年幼,将责罚尽归于儿臣身上,更请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若父皇因怒而恙,儿臣等其能心安!”
一旁的李妃已经扑到朱樉手边握着儿子的手不断垂泪,马皇后和两位太医不断安抚,此外这方天地一片寂然,所有太监宫女们都垂手肃立默不作声。
皇后娘娘以及太子殿下都到了,这时候他们只需要保持安静就够了,若是连这两位都安抚不了圣上,那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马皇后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个皇子没有说话,朱樉的面色她这会儿也看了,确实是损耗的太过了,再不制止非得耗空肾气早夭不可,该打。
跪在朱标身后的两个皇子见兄长顶下了压力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若非大哥上前,他们是在快要不行了,父皇连大哥都舍得打一棍子了,打他们还不得活活打死。
不过这俩个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要是这么安安静静的躲在大哥羽翼下,那更会惹的父皇暴怒,纵然看在大哥面上暂且放过,但一定会找机会打回来的,这就是三兄弟自小总结的生存经验………
“父皇,是儿臣等顽劣不堪造就,大哥公务繁重但也时时提点,是儿臣等自己放纵偷懒,请父皇责罚!”
“父皇要惩罚就惩罚儿臣吧,昨日是儿臣非要去城外山中打猎,凭着手中令牌同三哥偷偷出城,这些大哥都不知晓,岂能让大哥替我们受罚!”
朱元璋冷声呵斥道:“抢什么,这是多大的功劳?咱告诉你们,不用你们抢,谁也逃不掉,明日你们三个就在宫中开一块地,开春后种地种菜,寻常百姓家的子弟怎么过,你们就怎么过!”
“居高位者勿骄,处佚乐者勿侈,骄者善言不入,而过不闻。侈则善道不立,而行不顾。如此者,未有不亡”
“往后除了太子,所有皇子在城中走动都不许骑马乘轿,出城远行穿皆草鞋,半路骑马半路走,咱当年托钵行乞就靠着一双草鞋,你们也都感受感受吧。”
朱标同俩兄弟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立刻磕头应诺,虽说限制多了,但已经让都有准备挨顿狠揍的俩兄弟绝处逢生了,别说种地走路了,他们背着马走都行。
朱元璋哼了一声问道:“老二都是跟谁家的子弟耍的?”
这朱标就不知道了,他才从陕甘回来没多久,事务繁重的哪有心思关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老三老四则是知道,但对视一眼后都是吞吞吐吐,毕竟十几岁的孩子,还是比较讲义气与担当的,不愿被上个出卖朋友的名声,用屁股想都知道告诉自己父皇了,那几个小命儿可能都没了。
朱元璋最看不得儿子们这个样子,要说就痛快的说,不说就把棍子递上来,咱也算你有骨气,吭吭哧哧算什么东西,本来平息的怒火眼看又要上来了。
两个皇子的母妃这时候恨不得站出来替儿子说了,他们现在只想快点平息皇帝的怒火,然后快点领着儿子回宫缓口气,否则她们的心脏可真要承受不住了。
只是她们没有那个胆子,也知道她们说了更会激怒皇帝,马皇后叹了口气提点道:“说吧,说出来也好让你们父皇下旨让他们家里管教,否则好好的男孩都成什么样了。”
听着马皇后提点朱棢立刻开口道:“谢全安,刘万昌,周绍纳,彭云业……”
跪下最前面的朱标眼睛一转按照姓氏就把大概的家门猜出来了,这几个的名字都耳生,估计都不是家中嫡子,应该是嫡次子或者庶子,否则不敢这么跟皇子接近。
朱棢的声音又有些迟疑了,朱标眉头一皱,然后一想就清楚这小子没把李家那几个说出来,到底是自己母族血亲,还知道护着点,只不过有些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