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饶有兴趣地道,“不如来说说,席景行都是怎么跟你讲的?那个男人虽然废物,但背后诋毁很有一套。”
颜汐平静地看着他:“怎样才算诋毁?分手后还纠缠不休算吗?”
祁愿的脸色勃然大变,一瞬间眼神阴鸷得可怕。
颜汐不避不让,坦然与他对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次不要这么巧又碰见您。”颜汐平和地笑了笑,“当然如果您企图伤害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祁愿微微叹息了一声,“原本以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
颜汐认真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从不跟伤害过我母亲的人做朋友。”
祁愿怔愣了一下,忽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他身上的戾气少了不少,反而多了几分温情。
“小姑娘,送你一句忠告,席景行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顿了顿,他又饶有趣味地说,“倾城集团很好,希望你好好经营。”
天空中开始飘起雨,中庭没有遮挡,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颜汐看了眼天空,又看向祁愿,“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祁先生!”婉转的女声响起,穿着黑裙、身材曼妙的女人撑着雨伞小跑着冲了出来,把伞遮在了祁愿的头顶。
祁愿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你想问什么?”
颜汐:“没什么。”
她转头,踏上了走廊,也把雨幕甩在了身后。
杜晓曼似乎才注意到颜汐,目光落在她离去的背影上,温柔又怜爱。
“谁让你擅作主张跑出来的?”祁愿的声音冰冷刺骨。
杜晓曼受惊似的低垂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祁先生,我……”
祁愿取走她手中的雨伞,隔着手帕握在手里,走开几步,隔着雨幕看着她,冷笑。
“所以,这次你成功了吗?爬上席景行的床了吗?”
大雨倾盆而下,没了雨伞的遮挡,杜晓曼很快就全身湿透,头发紧贴着额头,狼狈又仓皇。
她却不敢动弹,小心地回答:“席景行他不上当……”
祁愿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比金坚啊。”
当年怎么就看错了这小子,觉得他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呢?
“连席景行都看不上你这个赝品,你觉得我看得上?”祁愿的表情冷了下来,“再有下次,就留下你的一根手指吧。”
祁愿撑着伞转身离开,身姿挺拔,气质冷肃,让人不敢冒犯。
几个保镖蹿出,沉默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杜晓曼却浑身僵硬地站在雨幕中,脸色渐渐苍白。
几个月前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她还以为是上天给予她的机会,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十八年前,爬上席景行的床时,她曾经也以为那是自己的机会。
没想到席景行醒来后当做无事发生,抵死不认。
一个月后某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她被两个人拖到了漆黑的小巷子,那两个人不劫财不劫色,就是给她喂了什么东西,然后还对着她的肚子拳打脚踢。
杜晓曼在几天后查出有身孕时,才联想起这件事,再看到席景行那张温和的脸,就觉得毛骨悚然。
一直到离开北桥市,她都不敢说出陈香香的身份。
好在颜倾城死了,她花了数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练习颜倾城的举止神态。
明明一切那么顺利,席景行的态度肉眼可见地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