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样的世道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他们以为自己只是毁掉了一个纪家,殊不知,自己毁掉的是战士们的爱国之心。”
“这样浅显的道理,他们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他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少了一个纪家,那就再造一个韦家。时间能抹去一切,纪家总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等到时过境迁,有谁还记得曾经的纪家呢。”
“我记得。”一道清脆的孩童声音突然响起。
纪舒衡早已泪流满面,心中好似有千万把刀子割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他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感受,但是却莫名的心潮澎湃,想起了祖父、爹爹和叔叔。
他自幼被灌输了保家卫国的思想,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年岁虽小,但却开始有些见地。
“姑姑,我记得。”纪舒衡扑向了南梦予,哇哇大哭,“我记得祖父,我记得爹爹和叔叔,我永远都记得她们。呜呜呜......”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其中一个孩子还哭得这样凄惨。
南梦予蹲下了身子,抱了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痛哭流涕,终于像个小孩的纪舒衡,轻声的道,“总有人记得,即便所有人都忘记,你也要记得自己是纪家人,记得自己曾经有过多么威风的长辈。”
“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即便现在被世人唾弃,也不会更改自己曾经的决定。”
“因为,你的祖父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为了世人的夸赞,为的是保护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
“他们现在有多诋毁你的长辈们,以后就会有多后悔。你要永远铭记自己的身份,要让那些人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纪舒衡点头,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裳,可是他的眼睛不再犹豫和害怕,而是变得无比地坚定。
“走,我们回去吧。”南梦予欣慰的笑道,一手拉着纪舒衡,一手拉着纪舒菁往回走。
阮拂衣在身后抹着眼泪,纪舒垣用手背轻轻地蹭阮拂衣的脸,“娘亲,别哭了。”
阮拂衣泪中带笑,“没事,娘亲是高兴。”
大树下的几个男人不解的讨论。
“这几人是谁?”
“不认识,没见过。”
“真奇怪,咱们继续讨论。”
纪舒衡的心静了,好几日都没有出门。
杨志忠便在院子里教两个男孩武功,他们本就是将门虎子,以前就学过一些基本功,现在重新拾起来,也不觉得枯燥。
外面的那些人污言秽语的,总不能欺辱到纪家人头上来。
正这样想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在门外用力的砸门。
“开门!开门!纪家的卖国贼快开门!你们居然有脸住在我们这巷子里!快滚!”
路由器被吵醒了,飞到墙壁上看了看,告诉南梦予,“刁民来闹事了。”
在屋子里的阮拂衣拉着纪舒菁从门内往外看,“怎么了?”
“嫂嫂无事,不要出来。”
“姑姑!”纪舒衡奔向了南梦予,“是他们,就是当日欺负我和弟弟的那群大人。我记得这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