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白萝卜也如石头一般,凉意从手指沁入了人的心里。
“阿嚏!”钟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刺骨的寒冷让她直打哆嗦。
钟玉洗了一个小时才将那两筐萝卜洗干净了,一家子都在屋子里睡觉休息,就她一人顶着冷风洗萝卜。
钟玉心中哀伤,坐在火炉边烤火。
她坐着小憩了一会,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三点了。
钟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去推南梦予的门。
门锁着,钟玉只得敲门喊道,“刘妍,起床了!你该去放牛了!”
门外咚咚作响,南梦予坐起来,将路由器放在了地上。
路由器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她耳边打呼,南梦予抓着他摇晃了好一会,才将他唤醒了。
南梦予开了门,“你给我拿厚实的棉衣,帽子,手套和新的棉鞋,对了,还有火炉子。”
钟玉没想到她这么多要求,撇嘴道,“你怎么这么矫情。”
“你要是觉得我矫情,就去叫田庸亮放牛吧。”
钟玉心头一梗,差点就要跟南梦予争吵。
南梦予冷道,“你可别想着骂我打我,待会把继爸吵醒了,那可不关我的事。”
钟玉气笑了,食指点着南梦予,“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敢这样来威胁我了。我给你拿!祖宗!”
钟玉转身去拿了自己的棉衣、帽子和手套,扔在了南梦予脸上,又咬牙去找了前段时间自己钩织的新棉鞋出来,摔在地上。
“去吧!大小姐!”
“还有火炉子。”南梦予穿上了棉衣,戴上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
农村没有热水袋,就有那种小小的铁炉子,在里面装上红色的炭火,也能起到暖手的作用。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不给,我就不去。”南梦予将手交叉着插进了袖子口,老神在在地道。
“你不去?”钟玉忍了她一天了,操起地上的火钳道,“你不去,我今天就打死你!”
“打,你打,有本事就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让村里的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说你是毒妇,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
钟玉举在半空中的铁钳停住了,嘴里仍然叫骂着,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好些念头。
她犹豫了几秒,最后剁了跺脚,去角落找到了小铁炉子,往火炉里夹了些火红的炭火出来,往南梦予手里一推,“拿着!赶紧滚出去放牛!”
一个火星子弹在了南梦予的手套上,手套焦黑了一小块。
钟玉看着一阵心疼。
南梦予拿着小火炉,临走前又丢下一句,“以后说好了,我和田庸亮轮着来干活。我今天放牛,明天就轮到他去。”
“你......”钟玉往木凳上一坐,没坐稳,差点摔了下去。
小奶狗跟着南梦予去放牛了。
大水牛从栅栏里出来了,看见了南梦予身边的小奶狗,低着头用牛鼻子去嗅小奶狗的味道,还张嘴在小奶狗的身上咬了咬。
“去去去,你这大笨牛,本系统可不是草!”路由器一扭屁股,躲在了南梦予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