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校的条件一般，宽大的操场上全是硬邦邦的黄土，没有校门，只在校长办公室挂着一块木质的牌匾，看着像是有些年代了。

学生都是附近村子的，拢共不过两三百人，老师也就四、五个。

教室里门窗紧闭，呼呼的冷风仍然从门窗的缝隙中吹进来，冻得那些孩子直抖。

一下课，老师就带着学生们在教室里蹦蹦跳跳的，暖和一下身子。

南梦予被大妮拉着去上厕所，在走廊看见了像个痞子一样站在旁边的田庸亮。

田庸亮从兜里掏出了糖果，正分给其他人吃呢，见南梦予看见，做贼似的侧开了身子。

南梦予无视他的小动作，往前走。

两人刚走了几步，南梦予感觉到背后有人轻轻地碰了自己一下，她停了下来，手往背上一摸，扯下来一张纸。

那白纸上面画着一只大乌龟。

田庸亮和走廊上的几个人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真无聊。”这大概是南梦予遇到最无聊的挑衅行为了。

她将纸团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

“是谁弄的！田庸亮是不是你！”大妮叉腰怒道。

“不是我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了，你有证据吗？”田庸亮嚣张地咬着嘴里的糖。

“只有你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田大妮，你这个母夜叉！没证据不要乱说！”田庸亮恶毒地叫出了大妮的绰号。

大妮最讨厌别人给她取绰号，听了这话，脸颊红了，恼怒道，“你闭嘴！”

“哎，我就不闭嘴！母夜叉！拖油瓶！”田庸亮连南梦予也一块骂上了。

那些男生嘻嘻哈哈地围了过来，一同喊着，“母夜叉！拖油瓶！什么锅配什么盖！母夜叉和拖油瓶就适合呆在一块！”

七八个男生将两个女生围在了中间，大妮气得抓住一个男生的衣领就要打，被其他几个七手八脚地拉住了，往墙壁上推。

“够了。这些无聊的把戏，你们也该歇歇了。”南梦予眉心皱了皱，一手抓住一个男生，将他们拖离了大妮的身边，“没教养的孬种，只会欺负女孩的傻帽。”

“她骂人了！”田庸亮指着南梦予，煽风点火，“刘妍你太嚣张了，你骂我们是孬种，还说我们是傻帽！等会我们告诉老师，让你记大过！”

“告去。”南梦予冷冷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活该你断腿，一辈子被人嫌弃。”

“你说什么？”田庸亮摸不着头脑，只以为南梦予是在诅咒他断腿，“你敢咒我！我回家告诉我爸去，让他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

“好啊，那我把你在学校叫我拖油瓶，叫大妮母夜叉的事情也去说一说。还有你们这些人，”南梦予一一点过了那几个男生的名字，“你们都别想好过，一群男生欺负两个女生，小心你们爸妈拿柳条抽你们！”

那几个男生都是没人管的，又坏又痞，要么是没有爸妈管，要么是爸妈管不了的。

“小人！我们早就看你这个拖油瓶不顺眼了！你敢欺负我们亮子，我们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