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被吓住了,一声不吭地站着。
田庸亮捂着脸想要反驳,突然撞上了田建国异常凶狠的眼神,他嘴巴张了张,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
“还不去睡!”田建国手中的扫帚往地上用力一砸,“田庸亮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别以为你是我的生的,我就应该包容你的一切!身为你的父亲,如果你连起码的尊重和孝顺都没有,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从未说过如此严重的话,田庸亮怔怔地看着回房的田建国,有些不知所措。
钟玉也是一脸的惶恐,也没心思安慰田庸亮了,自己进屋去睡了。
南梦予转身关上了门。
田庸亮独自一人,站了许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有气无力地回屋了。
他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过了十几分钟,屋外传来了几声唿哨声,有黑影出现在了窗户外,轻声喊他,“亮哥,我们等你好久了,你丫不会睡着了吧?亮哥?亮哥?”
田庸亮内心挣扎,干脆用枕头罩住了自己的脸。
窗户外的人叫了许久,见没人回应,以为田庸亮睡死过去了,灰溜溜地离开了。
外面的人声和脚步声没了,田庸亮才将枕头拿开了,他睁着眼睛,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第二日下午,村里突然传来了噩耗,说有几个孩子被车撞死了。
略一打听,才知道是平时里来找田庸亮玩耍的那几个孩子中的其中三个。
田建国去询问了事情经过,回来道,“那三个孩子晚上骑着摩托车去县里,说是要去吃宵夜。快到县里时,跟一辆大货车迎面撞上了,其中两个当场就没了,还有一个,听说是在县里的人民医院,还不知道如何呢。”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田庸亮,田庸亮脸都吓白了,手上的橘子掉在了地上,后背一阵发凉。
“你昨晚是要跟他们出去吧?”田建国严肃地问道。
“我我我...”田庸亮吓傻了,点了点头。
田建国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身吩咐钟玉,“你去把纸钱、蜡烛、香找出来。”
说着,又指着田庸亮道,“你跟我去咱们家的祖坟一趟。”
钟玉赶忙去了,将所需的东西用一个袋子装着,给了田建国。
田庸亮有些发抖,像个鹌鹑一样跟在田建国的身后,随他去了祖坟。
两人烧了纸钱,又让田庸亮拜了拜,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做足了礼仪,才回来了。
“从今以后,你若是不听话,就想想这三人的下场。”田建国沉声道。
田庸亮怯怯地点头。
第二天,就听说送入医院的那个孩子也没了。
田庸亮吓得好几天都不敢睡觉,听到年轻孩子喊他的名字就吓得一哆嗦。
村里举办丧事,田庸亮不敢去,听着那些哀乐,都快吓破胆了。
田建国见田庸亮害怕,也觉得有些不吉利,就让两个孩子在家,不去参加丧事。
田建国和钟玉去了。
南梦予在屋子里看书写字,路由器追着自己的狗尾巴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