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妓·女地位历史最高的宋朝,也不会轻易的将一个妓·女娶进家门。
所以历史上曾经津津乐道的梁红玉、柳如是等红颜才会成为传奇,正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客人对待清倌通常和对待娼·妓没什么区别,顶了天就是等级和档次不同,所花费的钱财有多有少而已。
老鸨冒着风险反驳李恪,是担心他这番说辞万一流传出去,对于纸鸢的身价会有影响。现在这位姑娘可是醉仙楼的第一招牌,将来梳拢的时候绝对是个天价,就为了买一个清白的女儿身。
可是谁会花巨资去嫖一个残花败柳?
李恪对于老鸨的辩解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既然如此,独乐乐岂如众乐乐?我等也去凑个热闹,你且带路便是!”
“殿下这不好吧!”老鸨为难道。
“什么特么的不好,你前面带路就行,有什么问题本郡王一力承担!”李恪脸上铁青道。
“这…”老鸨还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本郡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在给老子推三阻四,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天香楼!”李恪假装酒醉凶神恶煞道。
“还像根木头杵在这里干什么?前面带路,难道你这酒楼真不想要了!”程处亮见李恪发怒,立马帮腔道。
“各位爷不要发怒,我这就带你们去!”老鸨没法,只得同意。
老鸨离开的时候,很隐秘的给身边的小二一个眼神,小二秒懂,待李恪他们走远,立马回到李恪刚待的房间,小心翼翼把李恪刚做的那首《将近酒》折好揣兜里。
李恪等人随着老鸨来到了后院的一个阁楼面前,便有悠扬的丝竹之声入耳。
站在楼前的两名侍卫发现几人,立时上前拦阻,客气的说道:“几位公子,我家公子包了此处楼阁款待好友,不便被打扰,您看……”
“去,我们家公子算个鸟啊!我们家三哥是来看纸鸢姑娘的,你们一边去!”
秦怀玉和程处亮一人制服了一名侍卫,李恪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阁楼。
推开门便发现阁楼内诺大的空间雕梁画栋、装饰华丽,中央被修成一个舞池模样,四周是略高一阶的台阶,摆放着一圈儿案几,一群少年团团围坐,众星捧月一般拱卫着南边的一位青衣丽人。
舞池中歌女起舞,舞姿诱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纸鸢姑娘。
长孙冲正看得起劲,突然被推门声干扰,长孙冲气不打一处来,加上又喝了点酒,顺手就拿起桌上的杯子扔了回去。
李恪不是躲得快,很有可能被砸中头部,他倒是躲开了,他后面的程处亮遭殃了,正好被扎中头部。
李恪多机灵的人,这样的机会他怎能放过,怒吼一声:“长孙冲你欺人太甚,本郡王只是过来大声招呼,你居然敢不分青红皂白就拿杯子砸孤,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本郡王是好惹的,给我打!”
程处亮在长安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出生武将世家身手自然不凡,再加上父亲是大唐出了名的滚刀肉卢国公程咬金,那可是一位爱撒泼打滚,无理也要搅三分的家伙。程处亮受其影响,自小就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平时都是他欺负别人,何时像今天这样被别人欺负过,即使这个人是长孙无忌的嫡子长孙冲,他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听了李恪的吩咐便迫不及待的向长孙冲奔去。
长孙冲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砸了不该砸的人,刚想道歉,迎接他的便是程处亮斗大的拳头,长孙冲惊呼一声,躲避不及,被程处亮一拳击中面门,惨嚎一声,鼻血长流,仰天跌倒。
这边长孙冲被程处亮一拳击倒,大堂里顿时惊呼四起。他们不晓得程处亮伤势如何,可这满头满脸鲜血奔流,着实太过吓人,原本坐着的也都悚然而立,带起一阵桌椅板凳相碰的混乱声音。
特别是舞池中央的纸鸢姑娘何时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此时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时老鸨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再看自己房间的摆设也跟着遭殃,被祸祸得厉害,心疼得不行,为了减少损失,只得劝两边罢手,可谁愿意听她的呢?
长孙冲是何等身份,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勋贵长孙无忌的嫡子,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等亏,目露凶光的盯着程处亮,怒不可遏对自己的侍卫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顶着!”
此言一出,长孙冲的侍卫外加房遗爱便大呼小叫的涌上来,将程处亮团团围住,桌椅板凳碗碟茶壶一股脑的往程处亮身上招呼。
房遗爱这人脑子不甚好使,但讲义气,见自己的同伴吃亏,他肯定得挺身而出,为其出头。而在座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杜荷又是另一种心思,见对方人多势众,且都大有来头,杜荷脚下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慢慢的退到门边儿,只待等到形势不妙便趁乱溜之大吉。
秦怀玉、柴哲威、尉迟环等人见到程处亮被众人围住,想都不想,大吼一声就冲入战团。李恪见对方人数和实力上均处于劣势,便没有再准备出手。
秦怀玉、程处亮、柴哲威、李宗、尉迟环这五人全都出生在武将世家,个个战斗力惊人,虽然房遗爱身手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长孙冲一方全都被打翻在地,这里面还包括想逃跑的杜荷,杜荷本来就爱好诗词,没练过武艺,在逃跑的时候被眼尖的秦怀玉逮个正着,一拳下去就潦翻在地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整个天香楼的所以住客,纷纷上前围观。
一位穿着华丽锦服的大胖子诧异道:“相传这天香楼可说河间王的产业,这群人吃了豹子胆啊,敢在这里撒野!”
“那河间王算个屁,这里面任意一个的家族势力都不会比河间王低。这几位混世魔王你都不知道,你外地来的啊?”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