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李世民没有想到的是,李恪同样有这样的顾及,因此才把辅助孔颖达这么好的机会买个人情让给李泰,顺便让李泰增长一些人气好去和李承乾针锋相对,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好机会让给李泰其实李恪还是挺舍不得的,但他也知道最近太过于高调,也可以说李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从来没有低调过,只是最近高调得有点过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李恪还是懂的,因此他决定先隐身一段时间,待风头过后再出来活动,其实李恪本不想这么高调的,用现在的话,是实力不允许他低调,有时候不知不觉间就造成了轰动,这大概就是他作为重生者的优势吧,在后世的一些基本常识,放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都有可以造成意想不到的影响。
孔颖达领了重注四书五经的好差事便和房玄龄李泰等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汉王府就只剩下李世民和李靖迟迟没有离开。
李恪纳闷归纳闷,但也不可能赶他们走。
“哎呀!罪过!罪过!父王,你来儿臣府上这么久,儿臣怎么连茶水都忘记上了!”李恪故作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然后飞快的取来开水,拿来一个茶盘,上面时一整套晶莹如玉的白瓷茶具。
又从墙边的柜子里捧出一个青瓷罐子,从中抓了一把茶叶分别丢进四个白瓷茶杯,开水冲泡,就给李二陛下端了过来。
“父王、李将军快尝尝,这是新制的茶叶,味道特别好……”
李靖倒是没说啥,客客气气的道了一声谢。
李世民的贴身太监李顺却是眉头微皱,张口欲言,却又忍住,心道太随意了啊……
李世民陛下眼睛都瞪圆了!
尼玛,这臭小子泡茶也太敷衍了吧!三滚四泡呢?葱姜蒜羊油呢?更别说什么玉泉山的水、九嵕山的炭、江南的红泥小火炉……特么统统都没有!
朕堂堂九五至尊,富有四海、制霸天下,你丫的就这么糊弄朕?
太不拿朕当回事了吧,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眼见李二陛下一张英武刚正的脸膛阴云密布,颇有山雨欲来的趋势,李恪急忙解释道:“父王息怒,这是孩儿新发明的炒茶,不需要添加姜葱等杂物,味道还不错,父王一尝便知。”
却听李靖在一边“咦”的一声,惊奇的问道:“请问汉王,此乃何茶?闻着清香扑鼻,沁人心脾,某却是未见过!”
李恪心里感激,知道李靖这是为他解围,赶紧说道:“此茶名为龙井,产自杭州灵隐寺,经由独特秘法制作,冠绝天下诸茶,深得自然之味,父王,不妨常常看?”
李世民陛下倒是未曾多想,自然被转移目光,看向茶碗里的茶水。
但见原本卷曲成条的茶叶被沸水一烫,已是舒展开来,芽芽直立,汤色嫩绿清洌,幽香四溢,尤其那茶叶,一芽一叶,宛如一旗一枪,竖立于青绿的茶水之中,煞是好看。
李世民本是好茶之人,天底下什么样的好茶他没见过,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清澈醇香之茶,当下便端起茶杯。
李顺大急,连忙阻止:“陛下……”
自是唯恐茶水之中有何不妥之处。
李世民淡淡道:“无妨,这又不是在别处。”
李世民端起茶杯凑到唇边,轻呷一口。
茶水入喉,口感香郁醇厚,而且味蕾有一种“滑溜溜”的独特质感,一股清雅甜味儿明明白白弥润咽喉,甘香如兰,幽而不洌。
李世民感觉浑身舒爽,不由得赞叹一声:“好茶!”
却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茶叶如此清饮,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佐料相辅,居然更显自然淳朴之香味。以往那几十年的茶水,算是白喝了!
李世民回头对李顺说道:“回宫之后,给杭州地方行文,命其将此茶列为贡品,不得流入民间。”
李顺应道:“诺!”
陛下虽然脾气刚烈,但绝对不是霸道之人,甚少严令某种贡品不得流入民间。如此一来,这龙井茶只专供禁宫大内,别人想喝怕是也喝不到了。
李恪面露喜色,俯身拜倒,口中呼道:“此茶得蒙父王喜爱,实是儿臣的荣幸!”
李世民见李恪脸笑得跟花儿似的,不由得奇怪道:“朕乃是行文杭州地方,你这么高心干什么?”
李恪微笑道:“嘿嘿…父王有所不知,这杭州灵隐寺附近的茶树连同地皮,都已被儿臣买下,已在当地官府备案,地契也已发放,所以,这龙井茶实乃儿臣私人之物,如今此茶被父王列为贡茶,托父王的福,看来儿臣能小赚一笔。”
李恪心中暗叹幸好本王有先见之明,连茶树带地皮一起都买下来,否则一道圣旨下去,成了御用之物,这千古名茶搞不好就跟本王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李世民看见李恪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心中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不由得怒骂道:“瞧你那沾沾自喜的模样,你掉钱眼里了吗?你好歹也是我大唐的王爷,能不能有点格局啊?”
李恪连忙收敛笑容,恭恭敬敬道:“父王教训得是!”
李恪表面上虽然连连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爱钱怎么了?这天底下有几个不爱钱的。
李世民继续说道:“恪儿啊!这西湖龙井父王很喜欢,你稍后送十斤到皇宫!”
李恪立马炸毛道:“父王你砍了儿臣得了,一口就是十斤,父王这是茶叶,不是大米,儿臣一共还没有十斤呢?”
李世民立马板着脸道:“你个兔崽子喊什么喊,你父王一天天为了这天下,起早贪黑,累得跟什么似的,要你点茶叶怎么了?”
“父王不是儿臣吝啬不愿意给,是儿臣根本就没有怎么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父王你这是强人所难,每年最多一斤。”李恪斩钉截铁道。
“一斤?你打发叫花子吗?最少也得九斤!”李世民掷地有声道。
“什么九斤?没有,最多两斤,再多一两也没有…”李恪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