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帅当年提拔!”苏策没有做,而是行了一礼。
“坐吧,当年勋贵要和文阀做法,只是难了我等定北一战的人,你却是果断,还入了太子的眼,只是可惜了那些人了!”李思哲冲着苏策按按手,苏策这才坐下。
定北一战,李思哲按功当封国公爵,但定北一战,却没有真正的定下北方,因而李思哲只以县公荣退。至于李思哲所说的那些人,便是当年封爵之后,卷入文武之争,最后罢爵之人。
“老夫纵横边地三十余载,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倒是你,今后的路子怎么走要想清楚!”李思哲看着苏策身上的甲胄,忽然拍了拍脑袋。
“老喽,老喽,你小子倒是有福气,时也命也,争了一场,倒不如不争,入了长安城,眼睛都被荣光糊住了眼睛,你当年自污,却不染一尘,倒是好事。”李思哲不想提及往事,知道苏策有女,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石丢给苏策,说是给娃娃的礼物。
苏策没有推脱,老帅不提往事,说明当年的事情算是了结了,不说一笑泯恩仇,因为两人无冤无仇反倒是苏策欠着李思哲的提携之恩,不过苏策当年丢了一座伯爵府,也算是抵了这份恩情,当年那座伯爵府给了李思哲动手的名头。
往事随风,一老一少也不谈往事,李思哲考校起来苏策的兵法。苏策这几年兵书不离手,也算应答得当。
苏策在李思哲的营地用了饭,安北都护府的老吃法,白水羊肉,没有放香料,吃的便是羊肉的肥美。
“回去好好准备,午时,太子举冬狩大礼,莫要出错。”李思哲摆了摆手,让苏策回去。
当苏策掀开帐篷的时候,李思哲喊住了苏策:“你之兵法已经入门,切记,兵法不是死的,人定胜天!去吧!”
“诺!”苏策转身行了一礼,放下帘子大步离开。
回到营地,苏大已经把苏策要用的武备准备好了,好不到午时,苏策回到自己的营帐想着刚才李思哲的话。
老帅最后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苏策,茂州之战打的仓促,兵力不足,武备不齐,苏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是战争哪里会有准备妥当的时候,战场上机会稍纵即逝,茂州之战,苏策若不是益州武库空了,当时很可能坚壁清野,放吐蕃军队入蜀地,之后各军分割吐蕃军队,大胜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蜀地兵员武备齐备,只是这个条件当时并不具备。
茂州之战打的糊涂,因为蜀地乱了,为了求稳,只能唬住吐蕃人退兵。
“咚!咚!咚!”
一阵鼓声响起,苏大钻到苏策的营帐。
“伯爷,点卯了!”
苏策点了点,拿起架子上的横刀束在腰间,障刀插在腰后,抓起弓和槊,迈步走出营帐,此时一百亲卫大的抱着小的上马,之后再骑上自己的马驹。
苏策翻身上马,把槊挂在得胜钩上,看着亲卫们纷纷上马,呼号了一声。领着亲卫出了自己的营地。
此时李思哲也带着自己的亲卫出来,苏策跟在李思哲的亲卫后面。
三通鼓声,整个猎场营地除了留守的两千旅贲军,其余的人都出了营地。
在营地南边大大的空地上,旅贲军引着各军站定。
中央各家亲卫的队伍武备整齐,东边将门的则稍显凌乱,因为将门只有勋位的亲卫,还都是自家儿郎,所以盔甲武器各异。
至于西边传世的各家也和将门一样,不过却没有穿着甲胄,只是穿着武服。
太子赵载承站在昨天堆起来封祭天台上念着祭文。
冬狩念祭文和不念祭文的差别很大,不念祭文是正儿八经联络联络感情,打打猎。
而念了祭文就不一样了。
太子下了祭台,骑马回了营地。
李思哲派了一名亲卫到苏策这边:“苏伯爷,我家老爷让我传话,若是没有仇怨,先行回营。”
苏策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带着亲卫回营。
只是刚一回营,便听到了厮杀声。
苏策连忙让亲卫留在营地,自己拍马而出,却被等在路上的李思哲拦住了。
“大帅,敌袭!”苏策喊了一声。
“傻小子,跟着老夫!”李思哲没有带亲卫,苏策认识的贵族们都是孤身一人,苏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众人脸上毫无紧张之色,便不再多说什么,跟着由大到小的队伍。
众人没有走多久,直奔中央太子赵载承的营地而去。
昨天夜里,旅贲军在太子营地的南门空地处搭建了一座两丈高的木台,苏策早上并未注意到这里,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木台什么用。
李思哲冲着苏策招手,苏策便跟着李思哲上了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