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城的探查大阵虽然在这片蛮荒九州中,称得上精妙了,但相较于已经发展了千万年的东华部洲,却是简陋非常,堪称处处漏风。
以陆离和清灵散仙的能耐,只是花了一点心思,就顺利潜入了其中。
倒是另外五个散修,他们实力差了点,同样也是为了谨慎考虑,所以就选择了从城门口,通过正规的手续入城。
这个陆离就不去管了。
反正他也没多指望这五个散修,之所以一直带着他们,也是出于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的念头,所以才带了五个跑腿的。
此次行动的真正主力,还得靠他和清灵散仙。
穿行于繁华的街道上,陆离一边打量着周围的行人,同时也一边放开神识,监听监视着周围的一切信息。
周边无处不在的探查法术,并不能察觉到他的神识,陆离很是顺利的就完成了监控。
打闹嬉戏的孩童,讨价还价的商贩,忙得热火朝天的酒楼茶铺,齐声朗诵的夫子学童,面红耳赤的娇小娘子,奋力挥汗的苦力民夫。
一切一切的信息,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
不过这些大量的信息之中,超过九成九,都是无用的垃圾信息,与陆离而言根本毫无用处。
毕竟能被他监听到的,大部分还是属于底层的凡人,其中哪怕有一些修士,修为也算不得高,根本无法提供多少有用信息。
不过在这些垃圾信息之中,却也有几条引起了陆离的注意。
比如“安木城那边镇守军团和妖兽大战,大败而归,如今安木城一城十八镇,有过半沦陷妖兽之手。”
“南边柳氏一族和穆氏发生矛盾,如今已经切断了两边的贸易往来,物价大涨。”
“中州夏氏神子出世,据传这位乃是万年不出的天才,如今年不过百,就已跻身神法之境。”
“雍州杜氏神女及笄,据传欲挑选年轻后辈,以为良配,如今各族神子闻风而动,往杜陵城而去。”
“西南边柚木城出现妖神踪迹,大批妖兽汇聚,似乎有聚众攻城之事。”
“青木城发生地震,死伤数千人,其中竟然还有上百修士。”
“族长发布税令,今年赋税再加两成,以供军需,同时征发各城修士,准备收复安木城周边失地。”
“……”
建木城不愧是穆氏的首府,才进城不过片刻,大量的重点信息就被陆离过滤整理,随后关于穆氏一族的现状,还有整个九州人族的大致情形,飞快的落入他的脑海。
原先穆冬青的记忆,果然有着大量的偏颇疏漏,同时也存在着许多的延时误差。
这位积木镇长,呆在积木镇那个小地方太久了,至今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外出过。
长久的宅男生活,已经使他与外界严重的脱节。
这种脱节严重到,甚至连穆氏一族在安木城的惨败都不知晓。
“不过从穆氏族长要求加税、征兵的情况来看,安木城那边的情况应该很严重,妖兽反攻吗?”
陆离思考着这个信息,觉得其中或许有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操作得当的话,或许就可轻松的完成自己的计划。
不过具体能不能行,他还需要进一步的探查,然后才可以决定要不要去做。
“还有穆氏与其他百族的关系,貌似这个家族与周边一些家族关系也不好。比如那个柳氏,与穆氏同为边荒新兴之族,便有着领土纠纷,常年争斗不休。
还有柚木城那边新发现的妖神与妖群,这股力量似乎也不怀好意。”
陆离回想这些信息,不由暗自摇头:“这样看来,穆氏好像处处都有威胁,危机四伏。也不知是他一族不会做人,还是整个九州百族都是如此。
若是后者,那九州人族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你觉得自己似乎需要重新估量一下,九州人族的局面局势了。
或许这边人族所面对的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不过这边百族的实力,确实有些令人惊讶。百岁的神法神子,就相当于东华那边的百岁真人。
如此年纪能有这等修为,这可不是简单的天赋就能够达到的,背后必然有着充足的资源和传承,这才可以完成这种奇迹。”
陆离想到那个中州夏氏的神子,心中也不由微微凝重。
即便是在东华那种仙道乐土,修仙传承极其发达的地方,寻常修士想要成就真人都极其艰难。
在南洲仙门之中,很多仙门往往耗费数千载,都难以培育出一位真人,一些小仙门时刻都面临着传承断绝的风险。
纵然是一些大仙门,能够保证门宗真人不缺,但想要完成百岁真人的宏伟壮举,也依旧遥不可及。
事实上。
百岁真人,这从来都是那些顶尖势力的特权。
唯有洞阳山那等势力,在倾尽一派之力的培养之下,方才有可能在短短百年之内,培养出一位真人。
而这些人,便就是各派的道子,都有着不同的称谓,就如洞阳山之三阳真人。
除去这些顶尖势力之外,其他一些小势力,纵然出现了百岁真人,那也只是昙花一现,眨眼即逝,根本无法形成常态。
“不过从那些谈论之人的语气态度看来,似乎那夏氏神子的出世,并非只是偶然侥幸,而是形成了一种惯例。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中州夏氏,便就有些可怕了。”
能持续不断的培育出道子,这足以证明中州夏氏有着足够高深的传承,同时也掌握了大量资源,并且族内拥有的力量也不弱,可以保证这些传承和资源被利用起来。
而以上条件加在一起,那就已经构成了一个顶尖势力的大半因素。
“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夏氏有没有拥有天花,这种超规战力了。”
想到这,陆离决定,在不搞清这一点之前,自己绝不张扬露脸,能低调就一定低调。
想体会成就天花之威的他,此时还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生死一瞬间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