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么聪明?”隋母反问。
“大概不用了……”隋祖禹说道。
“他骄傲自满了,哈哈哈。”众人笑道。
初五过后,穆言和郝仁坐飞机前往苏州。当晚,两人提着礼物来到了穆言父母定好的酒楼包间。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有些晚点,郝仁和穆言推开包间门时,全部人已经到齐。
穆言的父亲已经50多岁,满面红光,头发乌黑,身着考究西装,看上去风度翩翩,像个成功的中年男人。穆言的母亲一身白色套装,脖颈一条优雅的珍珠项链,虽然眼角有些细纹,却依旧不败美人模样。两人挨着坐在主位,穆言甚少看到两人能够平静地坐在一起。
“爸妈,不好意思,飞机晚点,我们来迟了。”穆言一边说着,一边和郝仁把礼物递过去。
“真是的,耍什么大牌,让我们干等了半小时。”
抱怨的是穆父身边一个年纪二十不到的女孩子,一身皮衣皮裤,两只耳朵打了四个耳洞,挂着一小串耳环。
“不好意思,我……”
穆言没说完,穆父就训斥道。
“等一下你姐怎么了,没事,坐吧。”
“她才不是我姐,我只有一个哥,我哥在家呢。”女孩撇嘴说道。
“你……”
穆父正要发作,穆母不耐地打断。
“算了,一人少说两句,也不看看场合,回自己家再耍威风。”
穆言和郝仁落座后,气氛又陷入沉寂。
“姐,吃菜,你应该好久没吃松鼠鳜鱼了吧。”穆母身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看起来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衬得满脸青春模样。
“好的,谢谢。”穆言向这个小自己一轮的男孩投去感激的目光。
“小言,给我们介绍下女婿吧。”穆父看气氛缓和赶紧说道。
穆言刚才被同父异母的妹妹呛声,都忘记了介绍郝仁,刚要开口,却被郝仁端起酒杯抢了先。
“爸,妈,我叫郝仁,是穆言的同事,早就应该来拜访了,因为工作拖到现在,实在抱歉,请爸妈原谅。”
“同事,工薪阶层啊,没想到你眼高于顶,找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女孩又不合时宜地说道。
“我姐夫至少是正经人,不像某些人,小小年纪学人家谈朋友,尽是些歪瓜裂枣。”穆母身边的男孩看不下去立时回应道。
“你就不能消停下吗?”穆父质问女孩道。
“你也少说几句,别一遇到就跟乌眼鸡似的。”穆母对男孩说道。
“我们都是普通人罢了。”穆言淡淡地回道。
郝仁真是哭笑不得,穆言不喜欢回家过年的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谁落这么个家庭都不会喜欢的,郝仁甚至有点后悔,应该把穆言留自己老家,好过千里迢迢跑来吃这么一顿难以下咽的饭。
好不容易挨到饭吃完,郝仁牵着穆言从窒息的氛围中走出,散步回酒店。大过年的,有家的人都回家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沿途的路灯发出惨白的灯光,把两人身影拉得很长。
“你说两个小的吵吵闹闹,怎么你父母还把他们带出来呢?”郝仁问道。
“嗨,把他们带出来,还能撒撒气,不带出来,两人就该直接吵了,不是更不体面。再说,多带个人他们的伴侣才放心嘛,不然万一一家人氛围太好呢?”穆言苦笑着。
“唉,还真是一言难尽。好奇怪,我看你爸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我爸叫穆海英。”
“雅木服装集团的老总?”
“嗯。”
“真是家大业大困难大。”
“除了困难大,其他的我有啥关系呢?”穆言说完两手一摊。
“唉,要不下次别回江苏了,破坏我们家穆穆心情。”
“回江苏也不都是不开心,奶奶的家就又美又温馨。”
“那我们明天就去。”
“好嘞。”
第二天,穆言和郝仁坐车前往同里古镇。这下郝仁才亲眼所见什么是小桥流水人家,古道粉墙黛瓦。整个小镇四面环水,房屋临水而建,处处青石古桥。如果穆言说她走过的桥比自己走过的路多,在这里是有可能成立的。
一到这里,穆言整个人的心情放飞一般,领着郝仁到处逛。穆言博学,从五六千年的良渚文化,讲到明清陈去病故居,旁征博引地像个历史学家。
“我们同里有走三桥的习俗,三桥是太平桥、吉利桥和长庆桥,距离不远,刚才我们已经走过太平桥和吉利桥,现在我们站在长庆桥上了,走三桥可以驱邪避灾。”
穆言正给郝仁介绍同里习俗,站在一旁听了好久的本地老人突然插嘴道:“走三桥还能求子呢。”
郝仁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我一直对穆老师深信不疑,没想到穆老师欺负外地人,偷工减料。”
穆言脸一红,啥也不说了。
郝仁扭头问老人家:“老人家,走三桥怎么走?”
“按先后顺序走吉利桥、太平桥、长庆桥,绕行一周,不走回头路。”老人说道。
“穆老师,我们按顺序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