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元楼都很伤心，甚至会落泪。

这一点叶川也有所察觉。

只是二人都没有提到过“云乞幽”这个近乎是禁忌的话题。

叶川其实早就想走，他让元楼教他简单的易容术，就是想为离开做打算。

他想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元楼。

一直没有离开的原因，也是因为元楼。

他这一生亏欠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他不想再看到元楼为自己伤心落泪。

叶川轻轻的道：“楼怎么办？”

书老人指着正在胡吃海塞的大脑袋，道：“不是有它在吗？老夫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让你离开，就是在等待它。”

叶川立刻明白了过来，敢情书老热待大脑袋的原因，就是想通过大脑袋的特殊手段，消除掉元楼与自己的感情记忆。

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

可是叶川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似乎元楼将他忘记了，他很难过。

这本该是他所希望看到。

但是他就是难过，就是失落。

大脑袋腮帮子里鼓鼓的，努力里的将嘴里的油条包子咽下肚子。

传音道：“胖老头，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过，我唯一无法驾驭的，就是人类的爱情。

爱情的关键点，不是在于记忆，而是在于内心。

我所谓的消除记忆，并不是真的消除，而是通过精神力，将某段记忆压缩封印了起来。

就算我封住了那丫头这大半年的记忆，只要爱的够刻骨铭心，被封印的记忆都会通过内心的波动，慢慢恢复的。

我以前拿过很多对恋爱中的情侣做过试验，在三十年内，找回记忆的凡人，大约有三成。可是三十年内，记忆复苏的修真者，多达八成。

那丫头是人境界的绝世高手，精神力很强大，我刚才探查过她的灵魂深处，她对这子的爱可不浅。

就算我出手，封住了她对叶川的记忆，我估计最多十几年，记忆就会慢慢复苏。

就算我只是封印了她和叶川在一起的部分记忆，再强加一些崭新的记忆，改变了她和叶川的故事线与时间线，也不可能稳固三十年以上的。”

书老人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外的，叶川却是头次听。

他皱眉道：“你不能永远封住楼的记忆？”大脑袋道：“你刚才没认真听讲吗？我能永远封住她人生中大部分无关紧要的记忆，但爱情是心灵上的悸动，我的业务范围主要集中在灵魂之海，是记忆，是精神力。心灵

上的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业务外围之外。

听不懂？那我再简单和你吧，就算我封住了那丫头的爱情记忆，也只是将你带给她的痛苦推迟了十几二十年而已啊。

胖老头，当初我都和你清楚了啊，让你盯着点，不要让那丫头整和这子睡在一起，免得日久生情，你看你这家长是怎么当的？”

书老人苦笑道：“你都无法控制饶爱情，老夫就算每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盯着，有用吗？

咱不这些虚头巴脑的废话了，楼是老夫的孙女，老夫绝对不允许她过的很痛苦。破大，这个事情你都得给我解决。大不了每过十几年，当楼的爱情记忆快复苏的时候，你就将楼的记忆重新封存一次，反正你的寿命长的很，活了一百多万年还是年轻的鲜肉，肯定不会比楼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