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星阵!
这五个道人本来是五面星空旗的器灵,每一个器灵的战力都堪比元婴初期中的强者,由五面星空旗组成的五星阵,比周星辰平日里随手布出的那些五星阵强大了何止千百倍之多!
他才一碰触到这股阵力,便被压得法力涣散,浑身骨骼几乎都被撞断了,喉咙一甜,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逆星盘抢上来往他身前一横。
砰的一声闷响,逆星儿竟被硬生生击退!
五角星阵之中,五只巨大的手掌伸出齐齐抓向逆星盘。这五个器灵道人并未乘胜追击对周星辰下杀手,而是想要先救出被逆星盘困住的那个一星道人。
可周星辰岂能容它们得逞?
五星合一就有如此厉害,连逆星儿都挡不住,若是被一星道人走脱了,待会儿再来个九星合一,他还有活路么?
天星元木呼地变得有千丈之高,巍峨如山,把逆星盘连同五个器灵组成的五角星阵一体笼罩。
周星辰神识急动,将那些他都记不起名字的杂色法宝一件接一件地祭出,足足放出来百多件法宝,密密麻麻地将天星元木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他神魂中大觉疲累,这才不敢往外放法宝了。
嘭嘭嘭嘭之声连响,高台频频巨震,七星、八星、九星三个道人先后赶来。
周星辰再也顾不得元木受损了,喝令元木激发潜力,强行发威。
自他得到这株上古神木以来,便一直对元木呵护有加,视其为要依仗一生的本命之宝,从来不敢令元木将法力全数施展出来,生恐它被损伤了半点儿。
天星元木毕竟只是一株幼苗,法力、神通尚不及长成后的百万之一,此时令它激发潜能独抗八个星空旗器灵,实有杀鸡取卵、拔苗助长之嫌。
然而局面已凶险万分,他若敢再有留手,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天星元木是本命之宝,他心神一动,元木便已察知。
好个天星木之母,往上努力一挣,霎时间又长高了一倍,一根巨大、光溜溜空无一物的树干直插云霄,竟把这座九星归元阵里的空间给戳破了一个窟窿,阵中的阵力急剧外泄。
天星元木毕竟是修星一系的圣木,能压制这个修行体系中的一切修士、法宝、神通与星阵。它一发狠,被它罩在脚下的那个五星阵便抵不住了,不但未能从逆星盘中抢出一星道人,反被逆星儿一只星光四射的小手伸入五星阵里,把个二星道人给捞了出来。
见侥幸得手了,周星辰急忙退出高台,同时喝令天星元木与逆星儿也快些撤出。
三星、四星、五星、六星在内,七星、八星、九星在外,七个器灵道人心意相通,内、外夹击发动猛攻。
因逆星盘中还困着一星与二星两个元婴级别的器灵,逆星儿根本没多少余力抵挡了。关键时候天星元木猛地一抖,一股磅礴奇大的星力朝四面迸发,七星、八星、九星三个器灵抵挡不住,只得暂时避开锋芒。
元木护着逆星盘猛地缩小,腾空飞起,直追周星辰而去。
周星辰一出了高台,就遭到无穷无尽的妖兽与妖禽的围攻。九座高台合而为一后,九颗星球上的所有妖物都聚到此处来了,总数不下十万头之多。
但眼前的妖物再多,总比面对九个元婴级别的器灵要好些!
这些妖兽、妖禽中修为最高者也仅为第九级,相当于人族修士里的金丹后期(上阶上师),虽然数目繁多聚在一起也令他头皮发麻,却比九面星空旗要好对付多了。
他驱使着无数杂色法宝强行冲杀,在十万妖物之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此前高台上的那一战,他放出来的法宝已被毁了小半,不过这些年来他的战绩实在是太过彪炳了,从各方敌人那里收缴过来的法宝多得不计其数。
他那方冰鉴湖侯印里还静静地放置着上千的各类杂色法宝,无论被击毁了多少,他身周漂浮的法宝数目总不见减少。
当天星元木与逆星盘赶上来时,已不再是元木护着星盘了,而是星盘护着元木。
周星辰心疼得直哆嗦:先前天星元木两次发威,都是强行激发出潜力,其本源果然遭受了不小的损伤。短时间内,这株神木幼苗再也无法出战了。
他痛惜地将元木收起,在眉心间温养起来。
逆星盘内因收着一星与二星两个器灵,这牵制了逆星儿大半的法力,这件重宝一时也是指望不上的了。
周星辰心下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自作聪明将河图交与御风的,此时御风老儿不知躲在何处正炼化他的河图哩……
若有河图在手,不但此宝本身防御力极强,能困住庞大数目的敌人,河图内更有一个老古董忘机子。但有忘机子在,再加上元木与逆星儿两个,他又何惧九个元婴级别的器灵?
此前他受御风威胁时把河图拱手交出,其一是为了麻痹对方:他先削减了自己的实力,御风多少会大意一些。
其二则是为了牵制御风的注意力。御风最想得到的便是这张河图了,一旦河图到手,御风肯定会急于炼化,就没多少心思参与对他的围攻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御风拿到河图之后,先是令向平侯、上官磊出手对付他,其后向、上官二人被魔虫与魔斧缠住,御风也仅仅弄出一座超级八星阵试探他的应手,见未得逞,便损耗寿元布置出这座九星阵来困住他。
自始至终,御风本人都未正面对他出手,显然是心中惦记着河图,急于躲藏起来去炼化。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可他没算计到的是:御风竟然舍得耗费五十年的寿元来布置一座九星归元阵!以致这座九星阵的威力强悍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这就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原先他的估算是:御风多半不会布置九星阵的,即便草草布出,那九星阵的威力也十分有限。
如今局面已不是他如何去算计御风了,眼下他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一条保命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