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道士有两个充耳不闻,十分傲慢,只有年幼些的一个微笑道:“请便罢,这山神庙又不是我家的。”
许振家谢了,领着五人过去,就门口边上围坐了,隔那三个道士总有一丈远,那女道却站起来往里又挪了好几尺,一脸的嫌弃!
雪燕心中有气,正要开口,却被面带微笑的许振家止住。苦娃忙和雪燕坐到一起,逗她说些许家有趣的事情。
夏季的雨通常来势甚急,去的也甚快,民间呼之“阵头雨”,但今日的雨却落个不休,天色黑的像是深夜里。
雪燕说到一次她家小姐斥骂许二嫂,说的眉飞色舞,捂住嘴笑个不停。
忽听那女道脆叫一声:“聒噪!”
雪燕兴头被打断,不满道:“又不是你家的家庙,你不喜听不听便是,哪里有许多事!”
那女道怒道:“这里本来好生安静,自你进来便咭咭聒聒的说个不停,你一个下人,就该有做下人的规矩。”
雪燕道:“哎呦,看来你这位姑奶奶很是高贵了,你家下人想必不敢在你面前说话,我家小姐可是很好的,从来不摆谱,也从没装的凤凰似的。”
“是哪家的婢女这般没规矩!”
“铿”的一声,那女道拔出剑来。
雪燕哪里怕她,仗着人多就要拌嘴,被苦娃一把拉住。
许振家向两个年青男道拱手道:“我家小姑娘年幼,几位担待些。”
那女道又来气了:“年幼无知就该管教。你们是哪家的?我孙鸿雁还未请教!”
许振家吃了一惊,起身道:“原来是大荒派的孙仙子,失敬,失敬!”
两个男道便也起身还礼,道:“我二人是金卫霖、左前一,还未请教诸位的大名。”
本来许振家一行也是大户人家的做派,但六人都是寻常衣着,并无半分富贵气,那两个男道还礼便不大认真,能省则省,小的还好些,大的叫金卫霖的连欠身也无,只是点一点头。
许振家含糊道:“我等是湖畔许家的护卫,奉大公子令出来干事。这位周星辰公子是我家公子的至交好友。”
因大伙都是下人,比对方矮了一头,有些话便不好说,许振家索性抬出苦娃来,好歹他身份上与对方是平起平坐。
听道是凤凰许家,金卫霖、左前一便又客气了两分,女道孙鸿雁却眼睛一亮,问:“你家公子可是许家年青一辈的第一天才许超然?听闻他已筑基,不知是初期还是中期?”
许振家为难道:“我做下人的可不敢品评主人家的修为。”
孙鸿雁便问苦娃:“你是许超然好友,定是知晓他的修为了?”
苦娃憨笑道:“我那超然兄长的修为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具体是何等层次,我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可瞧不出来。”
一旁雪燕听了笑出声来。
孙鸿雁颇为失望,把宝剑插回腰间。
既是湖畔凤凰许家的人,虽是几个奴仆,却也不好随意得罪了。
大家重新坐下,许振家小声向大伙解释这几个道士的来历。
孙鸿雁是大荒派老祖宗的嫡系后人,也难怪她傲慢骄矜,论实力大荒派其实还在道玄门之上的,只因大荒派横亘青、衮二州,并不只属于哪一州,故而青州第一大派便归了道玄门。
大荒派素来不管俗事,一味的闭门修炼,与青州东平王、衮州北静王均没甚交情,彼此少有往来。
这个门派最是神秘。
孙鸿雁天赋极佳,二十二、三岁便筑基成功,乃是大荒派年青一代的翘楚,故而也顾不得拌嘴了,急急询问许超然的修为。许超然也只大了她几岁,大家早晚要挑起各自家族、门派的大梁,相互比较在所难免。
金卫霖实力较孙鸿雁略差些,却也是筑基初期修为;左前一才十七八岁,约莫炼气八、九层的样子,天赋也很不差。
大家亮明来历,重又相安无事,雪燕说话声也低了很多,大荒派可不是寻常宗门,她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不料那边又热闹起来!
也不知几个精壮大汉说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话,那对父女中的女儿默不作声的拔剑便刺,伤了一个汉子。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其余汉子一拥而上,将那对父女围在核心。
吵嚷了一阵,苦娃等听出来了,那对父女是江湖散修,也略略有些名气,父亲钟离世,筑基初期修为,女儿钟离燕,炼气八、九层的样子,瞧她也就二十五六岁,以她散修的出身而论,这天赋也算难得了。
那伙汉子来历不明,没一个筑基期的,清一色炼气十层十一层修为。
通常炼气期修士是不敢与筑基期高手争执的,但这伙汉子却并不惧怕钟离世父女,口头上分毫不让,反而咄咄逼人,双方终于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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