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阴鸷青年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么说来,陆道兄是不管小周庄那边的事了?”
陆义讶然道:“是血魔剑擒下了纪明月,又是血魔剑强令纪明月给周星辰做了契奴,此时血魔剑并不在小周庄内,此事却与周星辰何干?”
黑袍阴鸷青年张口结舌,俊俏的脸蛋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如开了个酱铺子。
对方摆明了是讥笑天下会欺软怕硬,不敢去寻血魔剑的麻烦,却迁怒于周星辰。
这位天下会的杀手名叫金甲,金丹初期,他事先料定了东平王会保周星辰,准备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再联手阚连城逼迫对方让步,毕竟西魔国加上天下会,普天下没有谁敢无视的。
不料这陆义话语决绝,竟不留丝毫转圜的余地,金甲做梦都没想到东平王竟会如此强硬。
阚连城忍不住帮腔道:“两位冷静些。陆道友,不知你所说的是东平王的意思,还是道友你自己的意思呢?”
陆义苦笑道:“那小子才给了陆某一个没脸,陆某人怎会帮他!”
金甲回过神来,郑重说道:“天下会再加上西魔国,与那个姓周小子孰重孰轻,请东平王细思之。”
陆义嘿嘿笑道:“周星辰是我王的亲信之人,他又屡立奇功,若是此时他在青州城给外人打上门去,我王有何颜面统领青州!”
金甲冷笑连连,不再说什么。
陆义起身,拱手道:“无论西魔国之人还是天下会之人,若是在青州依规矩行事,那便是青州的客人。若是横行不法,比如什么生吃活人,袭杀我王近臣等,则必为青州之敌!”
说罢,扬长而去。
阚连城眼珠子乱转,金甲面色铁青。
这俩人都没料到:东平王竟然会不给西魔国、天下会半点面子!
东平王韩铸铁一向以气度恢弘、行事隐忍著称的,侥幸赢了姜国一次之后,难道竟嚣张如此了?
“金兄,接下来怎么办?”阚连城远离国中,是最弱势的一方,此时他唯有依靠天下会了。
“好个韩铸铁,竟蔑视我天下会如此!”金甲气愤难平。
阚连城思之再三,说道:“金兄,事已至此,劫走纪明月与袭杀周星辰,二者只能选其一了,你的意思呢?”
俩人随即不再出声,只以神识沟通,显然没打算理会陆义的警告。
青冥山与女儿关之间,一个巨大蜂巢模样的法宝内,慕青大上师神色凝重,说道:“是哪方放那西魔国十七王子过来的?可速速传讯草原彻查!”
姜国与周边四国俱为宿敌,早就防着它们联手了,数百年来把个大草原看守得牢牢的,不许两大魔国与元、星月国相互沟通。如今阚连城等一行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青州,素来胸怀全局、眼光长远的慕青如何不怒?
与她相对而坐的一名白发、瘦削的少年却笑道:“区区几个上师(金丹)能成得什么事?待本座出手击杀了就是,何必大动干戈。”
慕青秀眉一皱:胡连大上师最是护短,生恐放走阚连城的是他的人,故而不愿把事情闹大。
她沉吟道:“先不忙出手。有天下会金牌部的数人插手,似乎要对血魔剑不利,且再瞧瞧。”
胡连却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道:“能够渔翁得利自然是上策,却要防备韩铸铁真与西魔国牵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