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了几息的工夫,御落衡笑了。
不过此时的笑容跟林弱弱之前见过有些不一样,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庞,可此时的笑容却多了几分城府和诡谲。
“不愧是京城第一公子,传言中陈国公家长孙文韬武略,被誉为不世之材,看来也并非以讹传讹!”
“小王爷过誉了,传言不实,在下一介书生,只是偶然被圣上赏识,被世人夸大其词而已。
不过,今日得见小王爷可是跟传闻中略有出入。”
“哦?传闻中本王是什么样的人?”
“呵呵,梁国的事甚少在雄楚国民间流传,不过京城中鱼龙混杂,偶尔有关梁国皇室的传闻,也多数都是那几位年长的王爷的事,关于小王爷的,恕在下直言,您的名声……”
“无非就是说本王是纨绔,放荡不羁,风流好色,行踪不定,是不是?呵呵,无妨,没什么不能说的。”
“可今日一见,恐怕传言不实啊!”
“怎么讲?”
“可叹世人一叶障目,管中窥豹!”
“哦?言外之意,世人对本王不甚了解,那陈公子就了解喽?”
“呵呵,了解谈不上,小王爷表里不一,善于伪装,陈某确信,小王爷野心勃勃,不是甘心久居人下之人啊!”
御落衡端起茶壶给陈乾一续茶,顺便也给自己续上。
闻听此言,不急不躁,从容放下茶壶,笑道:“陈公子过誉了!不过你这话,本王愧不敢当啊!”
陈乾一浅笑着摇头,听对方接着说道:
“本王自幼长于雷州,那日跟林若说过,这个院子就是我与母亲曾经生活的地方。
回到梁国之后,我们母子被宫中其他皇子和妃嫔所不容,母亲早逝,留下我这个未成年的皇子,为了避免死于非命,不得已常年以游山玩水之名,流露在外,方能保全性命至今。
谈何野心勃勃啊!就算我有那心思,也没那实力啊!”
陈乾一接着他的话说道:“也正因此,小王爷卧薪尝胆,处心积虑,积累资源和人脉,不惜铤而走险,从周边地区走私矿产,豢养私兵,为的是等待梁国皇帝一旦退位,你好出其不意,伺机夺权篡位。
陈某说的可对否?”
御落衡手里一直捏着茶碗,听对面的人说完,不见任何表情变化,而后莞尔一笑。
随后啜一口茶水,放下茶碗,再续上,从容说道:“陈公子厉害啊!令小王大开眼界,对他国之事竟也了解得这般透彻。
不过也好,这才不枉我费劲心机地跟你见这一面。”
陈乾一:“你果然是设计将我的家人引诱至此!”
御落衡:“别说的这么难听,谈不上引诱,时也运也,小王不过略施小计,加上运气好,赶上你们雷州的官员蠢,目标就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