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包厢里面,坐着李枭李休李虎三兄弟。场面沉闷的可怕,李枭端起茶杯吹着上面的茶叶沫子。
李休双手交叉在大腿上,两只拇指不断搅动。
李虎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吐出来的烟雾差点儿把他包围了。
包厢的门忽然间打开,李浩走了进来。看到几位哥哥,龇牙乐了一下。黝黑的皮肤衬托得牙齿很白,刺眼的白。
“大哥好!二哥好!三哥好!”问了一圈儿好,似乎被沉闷的场面吓到,傻愣愣的站着不知道什么好。
“老四!坐吧。”李枭指了一下身边的座位,李浩赶忙摘下帽子坐了下去。
“今咱们兄弟几个都在,老三!你的事情有什么话。”李枭放下茶杯,看着不断抽烟的李虎。
“事情是我做下的,我只是想带着兄弟们打下一片地盘。大哥你处置我没关系,不要处置我的那些兄弟们。是我带他们去的埃及,一切都有我担着。”
李枭看了一眼李虎,李家男人从来不缺这点担当。不过……
“虎子!爹娘大姐都不在了,我是当大哥的。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分家。”
“大哥!”李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李浩惊得站起身来。
李虎手指间夹着的烟落在桌子上,烟灰迸了好大一片。
如今李家的下是李枭一手打下来的,虽然好多东西都挂着朝廷的名目,但全下的人都知道,那些就是大帅的。可以,李枭现在是不是皇帝的皇帝。起来有些拗口,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自古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现在大明已经好几年没了皇帝。没人提起这件事情,所有人都选择了故意遗忘。皇位的话题成为了朝堂上的禁忌,没哪个不开眼的拿出来事儿。
所有人都认定,大明已经名存实亡。李枭距离皇帝位的称号,不过就是到坛跟老爷一声,然后坐到太和殿里的那个位置而已。
甚至,连孙承宗都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李枭忽然要分家!怎么分?
自古皇帝对于权力都很独,父杀子子弑父。兄屠弟弟杀兄。祸起萧墙,骨肉相残的家惨变史不绝书。
难道,李家也难免家诅咒?
“大哥……!”李浩嘴唇哆嗦,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
“大哥,老三是莽撞了一些。可他的想法也是好的,只要修成了那条运河就……!”
“我知道!没你事儿,坐下!”李枭没好气的瞪了李休一眼,李休无奈坐到椅子上。
“老三!虎爷!很爷们儿啊,很光棍啊!所有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不要难为我的那些兄弟们。
我是你大哥,你这么干想没想过有难为我?你去看看家属来领骨灰时的样子,爹娘老子找我要儿子,妇人们找我要丈夫。还没膝盖高的孩子,抱着我的大腿要爹。
我拿什么还!你告诉我,我拿什么还他们……!
七尺高的汉子,变成那么的一坛子骨灰带回来。你让我跟他们怎么交代!”
“你崩了我好了!”李虎腾的站起来。
“崩了你他们能活,我早崩了你。”李枭也站了起来,脖子上青筋直冒。
“富贵险中求!他们走的时候,都是好聊。”李虎站起身,老虎一样的咆哮。
“带着几百个人就想去占领历史几千年的国家?你脑袋被驴踢了!整个慕斯林世界人口多得像上的星星,你杀的完么?”
“我不想杀他们,我只是想休运河。”
“那是人家的土地,有人把辽东占领,是要拿来种粮食,你干么?”
“那里是沙漠!”
“沙漠你靠什么活。”
兄弟两个跟斗鸡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李休和李浩站在边上看傻了,从来没人敢跟李枭这么话。一般情况下,跟李枭架没吵完,人就进霖狱。
顺子在门口钉子一样的站着,警卫们看着他也都一个个默不作声,目视前方做选择性失聪。
“啪!”李枭气得脸红得发紫,一巴掌甩在李虎的脸上。
“我……!”李虎瞪圆了眼睛,可举起来的手还是没敢打过去。
“大哥!大哥!”李浩一把搂住李枭的腰,常年在野外历练打熬的好筋骨。李枭一挣居然没挣脱!
“虎子!怎么能跟大哥这样话。”李休一把抱住了李虎,双臂用力硬是把李虎按在了椅子上。
“放开我!咱们的命是他从鞑子那里救回来的,今的一切也都是他给的。让他崩了我吧!崩了我啊!”被按住的李虎仍旧不断叫嚣着。
“我他妈……!”李枭一把抽出左轮手枪。
“大哥!”李浩吓得赶忙攥住李枭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按住。
“老四!你不要拦着,让他往这打。”李虎指着自己的脑门儿,瞪着眼睛朝李枭叫嚣。
“我宰了你……!”
“砰!”
一声枪响,门立刻被撞开。侍卫们潮水一样涌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发傻。
李浩死死抱着李枭,死命按住李枭的手。李休死死压住李虎,身子挡在李虎身前。侍卫们扎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