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天气很热。
嫪毐首次开着自己的绝美小跑车,心里兴奋无比,自然是一阵狂飙。
后来实在担心把心爱的车给一下子弄坏了,索性就加速到加油站,给里面加满了油,这才送入车库。
二人身体素质都不错,嫪毐自不说,依旧倍儿精神。
赵曦儿即便疲累不堪,但泪痕已干,俏脸白里透红,面若桃花。
只是此刻虽然醒着,还春风满面,到底还是累着了,如小猫咪般缩在嫪毐怀中。
冬泉般的清冽美眸迷濛起一层水雾,雪白的脸颊上满是羞红。
看着怀中美人,嫪毐轻笑一声,说着甜蜜的情话。
他知道,几乎每个女人都一样,每次恩爱过后,都是希望男方不要提上衣服就直接走人的。
这个时候的她们,安全感极度缺乏,非常希望情郎的亲亲抱抱,哪怕十分钟就好。
若能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怀抱,再说些甜蜜的情话,会让女人更加迷恋,更加有安全感。
就像开车一样,你要多多保养,保养好了,那么下一次开车,下下次开车,自然........
随着赵曦儿的沉沉睡去,嫪毐也趁机休息了会儿,待到夜幕降临,弯月登楼,他便悄悄下了床,没有再沉迷温柔乡,而是离开了春风楼。
决定去找黑白玄翦。
再次来到了碧水的隐匿点,碧水倒也懂事,知道嫪毐不喜多言,便直接奉上了一个建议的牛皮地图,正色道:
“回大人,魏庸名下,在大梁城共有二十一座私宅,属下都已经标记清楚,还请过目。”
嫪毐微微颔首,打开牛皮地图看了一眼,随后边看边问道:“上次你们去找玄翦,说是在城郊,是在哪个地方?”
碧水沉声道:“在大梁的城北。那里是一片茂密山林,人一旦隐匿其中,很难发觉。”
嫪毐闻言,随后指着地图上北面的一处标记点道:“这座宅院,你可熟悉?魏庸或其家人平时可有居住?”
碧水看了眼嫪毐指着的地方,顿时眉头一皱,恭敬道:“大人,此处名为静香居,乃是魏庸是十年前就买下的一座私家庭院。”
“因为依山傍水,风景秀美,院内多林木花草,清幽凉爽,所以每到夏日,魏庸的夫人,就会带着儿女在此小住避暑。”
“哦?”
嫪毐闻言,眸光闪烁,淡淡道:“现在呢?魏庸或其家人可在此居住?”
他知道,来此之前,魏国大将军曾石与十万秦军大战于阳平,秦军被斩杀五千余人,伤者更多,被迫退出百里,与魏武卒对峙于魏国边境。
如今魏国局势稍缓,魏庸想来没那么忙,说不定也会在静香居避暑。
碧水摇了摇头道:“魏庸一直居住在其官邸,从未下榻过静香居。”
嫪毐沉默了下,随即同样拿出了一卷牛皮卷轴,淡淡道:“这是首领亲自下的任务,上面所列,皆是魏国的文武肱骨。”
“如今秦魏大军对峙,只有魏国朝堂大乱,才能影响到前线的魏武卒,届时秦军之强横,必能一举破之。”
碧水拱手行礼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慢着。”
嫪毐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面色冷漠的碧水道:“你在魏国多年,想必对这些文武公卿和魏国朝堂阵营很是了解吧?”
碧水微愣了一下道:“是的,我们的探子每天都会传讯过来,汇报魏国文武的情报。”
嫪毐沉声道:“这份名单上的人,暂时还不能全杀。”
“那,先杀谁?”碧水迟疑了下,低声问道。
嫪毐淡淡道:“第一,杀谁能让大梁城防治安乱起来,就杀谁。”
“第二,魏安厘王和太子增的亲信,谁位高,谁权重,就杀谁。”
............
夏夜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
前半夜还弯月撩人,下半夜,已经成了小雨凄凄。
想到如今黑白玄翦的情况不明,嫪毐并没有轻举妄动。
反而是临时改变主意,派了两名地字一等的杀手前去静香居查探情况。
嫪毐不止要知道黑白玄翦是否在那里,还要知道如果在,和魏纤纤如何,是否已经两情相悦。
还要掌握平日里魏纤纤的行踪。
这些事,并非一蹴而就的,需要监视一段时间,所以就让人代劳了。
而他自己,则选择了亲自动手。
魏都,大梁;
司寇府;
小雨却不期而遇,夜幕下,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水洼。
街道两旁,是贵族们风雨无阻的酒肉天堂,远处,是底层百姓的万家灯火。
却不知这灯火映照的,是其乐融融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是水深火热、饥寒交迫、任人欺凌的苟且。
在这个世界,是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官员贵族贪权好se,欺男霸女,从来不是污点,不是罪过。
对统治者而言,只要有用,就够了。
司寇樊文主掌刑狱,负责追捕盗贼和诛戮违法大臣,是魏太子亲信,然其本人却是极为贪财好se,不仅因为他人行贿而断了许多冤案,还四处搜刮。
当然,这些对于嫪毐这位杀手没有丝毫干碍,嫪毐甚至还巴不得魏国上下所有官吏都这样的人。
不过让他对一名好官清官下手,他心底的良知,还真有些过不去。
他自认不是什么惩jian除恶的大侠,救国救民的英雄,但也不想好人因自己而死。
至于魏无忌,不论好与坏,起码他真的派人刺杀过蜜桃。
蜜桃如今成了他的女人,那就是死仇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雨水下夜晚天色稍显阴沉,普通人家早已熄灯睡去,秦楼楚馆却还灯火通明。
嫪毐在三名罗网地字辈杀手的带领下来到司寇府,隐藏在一处飞檐上静静等待着,直到三更天,酒足饭饱还眠花宿柳的司寇樊文这才醉醺醺的自马车下来。
刚走进院里,忽然瞥见前方走廊站着一道黑影,恍惚间,还以为是某个下人站在那里接他。
“狗囊的畜生,吓本官一跳!滚!”
怒骂一声后,才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待走得近了,才恍然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一身黑衣劲装,手持一把普通的长剑,一张脸却是格外恐怖,除了双眼和嘴外,竟然惨白如纸,在这模糊的雨夜里望去,竟是犹如恶鬼一般。
“啊!”
樊文惊叫一声,心中恐惧至极,但他掌管刑狱,也深谙装神弄鬼之道,因此恐惧的不是因为害怕鬼神,而是对方手中的那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