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您老人家的儿子女儿肯定反对,您老咋办,您老能不能搞定?”
老队长嗯了一声,好一会不敢开口。
找老伴的想法,几年前就有,媒人也上过门。要不是儿女反对,以老队长的德高望重,早就找着了。
想娶陈寡妇,估计儿女们会百分之一万的反对。
“第二个问题,年龄差距。”
老队长问道:“这怎么讲?”
白手坏坏道:“以我的理解,人家是问您还行不行。”
“啥行不行的?”
“呵呵……就是,就是那个方面呗。”
老队长老脸红了,“嘿嘿,一百来斤的胆子还能挑动,这个不成问题。”
“难讲,难讲。”白手瞅着老队长,坏笑道:“陈寡妇说,秋后的蚂蚱长不了,老了的牙齿自个摇。老叔,她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我……”
“你咋回答的?”
“我说您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落地的杨梅老了。”
“土崽子,你,你落井下石啊。”
老队长抡起木棍要揍白手。
白手早有准备,一蹦老远,嗖的钻进了稻草垛里。
就在这时,大妹白米哭着跑进了院子。
“大,大哥,咱家出事了。”
白手从稻草垛里冒出脑袋,“咋了?咱爸打咱妈了?”
“不是,呜……”
“哭啥哭,还不快说。”白手吼道。
“咱爸他……他把家里的钱全卷跑了。”
白手啊的一声,身体从稻草垛跌到了地上。
老队长顿足喊道:“愣啥,快去看看啊。”
正好是星期天,弟弟妹妹们都在家。
但家已不成家,里里外外,满眼狼藉。
母亲坐在床上掩面而泣,二弟白当嚎啕大哭,三弟白面和小妹白雪席地流泪。
钱全没了。母亲保管的三十块,二弟的五六块私房钱,三弟和大妹及小妹的零花钱,全都被父亲卷走了。
白手原有十几块钱,分藏于三个地方,床板下的和房梁缝隙的,已被父亲拿走。
只有稻草垛里的五元钱还在。
加上兜里的一元七角五分,白家总共只剩下六元七角五分。
白手欲哭无泪,啪的一声,身体落在了堂屋的泥地上。
全家人哭哭啼啼。
白手不哭,一家之主,大男人不能流泪。
“都别哭了,哭有个屁用。”白手道:“这事都怪我,咱爸前年就这样耍过一次,都怪我没有吃一堑长一智。”
二弟道:“咱咋办啊?”
“什么咋办?”
“咱俩追上咱爸,把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