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规厂纪”都已贴在墙上,白手略过不说。
“丁老师,婶子,我着重强调几条专门针对你俩的规矩。一,遵守厂规厂纪。二,只上夜班,不上白班。三,每个晚上上班五个小时,六点到十一点。四,有活就上班,没活就不上班。五,基本工资每晚一块钱。六,每月月底根据情况,外加部分奖金,奖金多少由我来定……”
丁老师道:“小白,我听你的就是了。”
方玉兰道:“小白,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好,开工。”
丁老师和方玉兰都是新手,白手不得不进行身传言教的培训。
丁老师被安排去管包装,方玉兰管搅拌机。
家里人,母亲还负责碾米粉,大妹秤水秤粉,二弟负责上模。
白手身己负责烤烘,还要兼顾其他,谁来不及,他都得插上一手。
还别说,换了两个大人干活,生产速度上去了。
这五个小时,共做饼干一百二十五斤,两百五十包。
大家都很辛苦,特别是母亲,收工后,白手忙着先把母亲背回她的房间。
当然,最辛苦的还是白手自己。
收工后还得把厂房收拾干净,还得关电闸、关煤炉和关门上锁。
还得送两个“女工”回家。
这天晚上就是这样,先送方玉兰回家,倒没耽搁。
再送丁老师回家,等白手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是下半夜了。
男人难,男人苦,男人头上有丘田,累字头上也有田,不累也得累。
饼干卖得红火。周边小卖店,每日供货一百包左右。温桥的邵老板,平均每天要货也在一百包以上。县城的老三炮他们,一天也需供应约两百包。
白手暂不扩大生产,没去其他集镇寻找业务,因为春耕到了。
自家的田,加方玉兰家的田,除去秧田共有五亩,白手加班加点,三天就把早稻的秧苗插完。
其他的农活,白手出钱,全让别人帮着去干。
忙了春耕,歇了半天,下午白手正要去厂房开工,老魏和陈亮来了。
两个人都骑着自行车,自行车的后架上,都绑着一个大纸箱子。
白手急忙把二人迎进来,坐在石桌边抽烟喝水。
“老魏,亮子,什么风把你俩给吹来了?”
老魏笑道:“饼干和钞票的风,合起来把我吹过来的。”
“还笑。我忙完了农活,你俩才蹦达过来,真他娘的会挑时间啊。”
老魏和陈亮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老魏道:“小白,你现在生意红火,干吗还要种田?舍不得啊?”
白手苦笑道:“我也想啊。可自己的承包田,自己不种谁来种?”
陈亮道:“手哥,你可以出点钱,把承包田转包给别人种。”
“你们不了解情况,我们这里搞副业的很多,就是缺少种田大户,没人愿意承包别人的承包田。”
老魏道:“干脆别种,就扔在那里。种田不赚钱,你的饼干厂开工一个月赚的钱,够你全家买一年粮食的了,你又何苦在稻田里累死累活呢。”
“呵呵,老魏,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老魏忙问,“什么情况?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