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海阳告诉白手,京城人评价他的处理,是既大气又智慧,基本上杜绝了后遗症的发生。
也可以说,白手歪打正着,在京城多了一些名气。
以前,白手在上海的名气再大,也仅局限于上海及其周边。
在京城,也就同行知道上海有一个了不起的白手。
没想到因为妹妹的遭遇,因为姜家的风波,让更多京城人知道了白手。
白手对此不感兴趣。
白手感兴趣的是自己的利益,因为几个公子的到来,会不会受到损害,以及如何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
正月十三晚上,蒋长风请客。
白手的朋友圈,每月有一二次聚餐,大家轮流做东。
不过,白手与蒋长风通电话,他与蒋长风对换,改由他做东。
因为白手请的是两桌人。
一桌是蒋长风、魏国平、李玉宝、汤云平、曾玉山、董培元和谢洪水。
一桌是罗汉、陈玮、周末端、陈明、贺鲁生和田野。
白手还请了老顾、老余、老肖和杨进明。
加上白手自己,一共十八人,每桌九个。
请客的地方,当然是蒋长风的长风饭店。
还是白手专用的一号包厢,挪走沙发和茶桌,正好能摆下两张中型圆桌。
这其中,罗汉曾久未露面,因为那点男女破事,差点栽进深渊爬不出来,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了。
还有一个魏国平,眉头紧锁,估计心里有什么事。
一桌坐白手、蒋长风、魏国平、李玉宝、汤云平、曾玉山、董培元和谢洪水,再加一个老余。
另一桌坐罗汉、陈玮、周末端、陈明、贺鲁生和田野,再加上老顾、老肖和杨进明。
菜上了,酒倒好。
白手举杯,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再请共同举杯,大家共饮。
每一次聚餐,都会有一个主题,由做东的人提出。
这次也不例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手问道:“你们谁,能说说四通公司四公子的事?”
大家议论纷纷,因为白手送的那份资料,根本就来不及看。
不过,也有看完了的。
陈玮不愧是教授,不仅看完了,还有点心得。
“我来说,你们补充。”
坐在陈玮身边的周末端,给陈玮倒酒,“教授,你先说,我来补充。”
陈玮先喝了小半杯白酒。
“从资料上看,他们四个去海南的时间,比老白你第一次南下还要早。去得最早的是乔任扬,海南刚建省时,他就去海南了。他们有很多共同点,也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理念,这是他们走到一起的基础。”
“他们都是大学生,都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乔任扬和陈仑还是硕士。去海南前,他们都是公务员,都有正式工作。到海南后,也都有固定的工作。老白去海南是为了赚钱,他们去海南,只是调动工作。但是,他们很快被开发海南的浪潮冲醒。他们走到了一起,决定下海。”
“海南的炒地,大的有两次,老白你都经历了。但四公子只经历过后一次,前一次炒地时,四公子刚走到一起,四通公司也刚刚诞生。他们当时没有资本,眼睁睁的看着机会转眼即逝。但他们断定,一定还会有第二次,于是他们开始了融资。”
“在这四个人里,所谓的四公子,其实只有两个是货真价实。一个是乔任扬,他的背景极深。另一个是黄石,他出身文人家庭。而陈仑虽然也是北京人,但那是郊区县城。至于施海阳,更与公子称号沾不上边,他来自东北某省,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
“四通公司成立后,以乔任扬为首,因为他拉来的资金最多。黄石为副,陈仑第三,施海阳老末。据说后两位,基本上没有贡献资金。但他们四个人的股份却是平均的,都是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他们四个是平等的,这一点实属难得。”
“当时,在海南的炒地大军中,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五个派,也就是五个团体。这五个团体,分别叫海派、北派、南派、杂派和洋派。在这五派之外,是数量更多的散户。据说炒地结束时,亏得最惨的是散户,因为他们是接盘者。就像股市,击鼓传花,谁最后谁最惨。”
“海派,就是以上海为主的一帮人,其实就是以老白你为核心。北派也分广义和狭义,狭义上,就是指四通公司的四公子。南派比较广泛,指的是广州和四个特区在海南炒地的那些老板,数量不少,没有核心。杂派没有地域之分,但分很多小团体,老白的朋友邱德铭、高兰成和李滨,就是其中之一。至于洋派,指的是海外来客,包括港澳台。”
“说到海南炒地,最厉害的还是老白,来去如风,赚了就走,决不回头。赚得第二多的就是北派,就是四通公司,因为他们消息灵通,能掌握政策变化。巅峰时候,他们的资金比老白多,手里的土地曾多达五万亩。但他们没有老白的精明和雷厉风行。老白成功逃顶,见好就收,而他们是在半山腰逃离的。”
“资料上说,他们在海南炒地中,至少赚了十个亿。但他们的资金是别人的,得给别人分红。不知道这个数据准确不准确,说他们最终净赚了八个亿。他们撤出时,在在海南留了价值两个亿的土地和房子,携带六亿资金回到北京发展。海派和北派赚了,杂派和南派也赚了一些。唯有洋派进得晚,成了亏损大户。”
“四通公司在北京扎根后,开始不温不火,波澜不惊。但在五年前,他们搞了一个广场项目,商住两用,大获成功。据资料说,这个项目竣工后,全部对外销售,销售价是成本价的整整五倍。就一个项目,他们净赚了四个亿。从此,四通公司一炮打响,成为京城同行的翘楚。”
说到这里,陈玮停下来喝酒。
周末端说道:“从这时开始,人性里的丑恶就要暴露出来了。合伙人,可以共患难,但很难共富贵。”
白手说道:“教授,你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