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听了，咧嘴大乐。

“老常，我受累采访你一下，我的前女友怎么了？变成外国人不回来了？”

常清扬苦着脸说道：“不仅如此，她还嫁给了外国人，还为外国人生孩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手两手一摊，“你看看，你看看。当初要是嫁给我，好歹也是中国人，因为我绝对不会让我的老婆住在国外。现在好了，成了你莫大的讽刺。”

“唉，就当我没有这个女儿吧。”

“好了，好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但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很多像你女儿这样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我也相信。”常清扬摆了摆手，看着白手问道：“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我？”白手翘起二郎腿笑道：“我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一日三餐有嚼头，不管东西南北风，小日子过得贼甜。”

“你得了吧。我说，你真不管公司的事了？”

白手点了点头，“只要他们不来找我，我基本上已经不管，我也不会按部就班的去公司坐班。”

常清扬感叹，“人的命，各不同。小白，还是你想得开啊。”

“我不想得开怎么办？德要配位，我就这么点能耐。老常，我能把腾飞公司做大，但不一定能做强。房地产业的将来，我还是能看得清的。就那么回事，勉强去做是会一败涂地的。”

常清扬哦了一声，“就那么回事？什么叫就那么回事？小白你说说，我今天把你请来，就是想听听这个就那么回事的。”

白手摇了摇头，“算了，我人微言轻，说了也没有用。”

“你少来。”常清扬笑着问道：“我上任一个月了，走了十几家公司，唯独你的腾飞公司我没有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都很乐观，有的是盲目的乐观，没有忧患意识。唯独你不一样，有着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感觉。把你搁在最后，恰恰证明我对你的重视。”

“这我知道。你老常离得开所有人，也离不开我白手。”

“去，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白手笑了笑，“老常，你想让我说什么？或者，你想听我说什么？”

“知无不言，什么都可以说。”

白手先思忖了一下。

“上海的发展，可以用飞速二字形容。借着这个东风，房地产业更是一日千里。但一个严峻的问题是，几年之内人口的增加，已让城市不堪重负。老常，从一九九八开始，允许异地购房以后，人口增加了多少？”

常清扬说道：“这个数字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据下面的人说，要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再过几年，人口数量将翻上一番。你说得对，城市已经不堪重负。”

“老常，十几年前，你是住房制度改革的先锋。特别是七年前，你为上海市的商品房市场踩了加速的油门，就是允许异地购房。现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让你重操旧业，是让你来踩刹车的。”

常清扬看了看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