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的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身上第一等的衣料此刻破碎的仿佛乞丐装,胸前一个血淋淋的窟窿不断的往外渗血,半个右手彻底崩碎,空荡荡的悬在空中。
那双为无数人称道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别样的光芒。
倒在地上,金九龄怔怔地看着屋顶排列整齐的琉璃瓦,无力的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绣花大盗的。”
“一开始。”李长空道。
“一开始?”金九龄皱眉,言语之中透出浓浓的怀疑。
“不错,从你做下第一件案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李长空点点头。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李长空嗤笑一声,“你们都叫我乾坤神捕,说我有洞悉乾坤的本事,可是,每当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却有不相信我真的可以洞悉乾坤。”
“岂是,要知道你是绣花大盗不难。”
“都说金九龄做什么都是一流的,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车,他绝不去坐。”
“何况他还是个很英俊、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年纪看来也不大,这使得他在最容易花钱的一件事上,省了很多钱。别人要千金才能博得一笑的美人,他却往往可以不费分文。”
“可实际上,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金九龄之所以能够不花钱就博美人一笑,是因为他在其他地方花了大把的钱,因为这个,他才有了博美人一笑的资格。”
“要维持这样的生活可不容易,哪怕你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也没有那么多钱来支撑你的生活,所以,你一定有其他来钱的路子,而且不是什么简单的路子。”
“就凭着还不足以怀疑我是绣花大盗。”金九龄说道。
“没错,这还远远不够。”李长空也不否认。
“这只能说你来钱的路子有问题,不一定能证明你就是绣花大盗,但你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金九龄道。
“你太能干了。”李长空道。
“什么?”金九龄糊涂了,什么叫他太能干了,这也是错误?
“是的,这就是错误。”李长空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
“金九龄,六扇门三百年来武功最高,也是最出色的总捕头,十三岁入行,三十年来,不论多么棘手的案子,不用十天,他就能破,直到绣花大盗出现。”
“为什么三十年来,什么人你都能抓到,偏偏抓不到绣花大盗,这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这是诡辩。”金九龄冷声道。
“没错,这不能算什么,但却是重要的参考意见。”李长空点点头。
“除了这个,抓不到绣花大盗,最急的就是你这个总捕头才对,但整个行动中,你都看不出一点慌乱,根本不担心能不能抓到绣花大盗。”
“这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你相信一定能把绣花大盗抓住,要么就是你根本不在意能不能抓住绣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