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董贵妃与三皇子走出延福宫，程七七才敢扭动僵硬的脖子，还在想现在到底可不以动了，谁料花婆子“啪”的一声打开书房门。

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也直奔床上的皇上而去。

笑的有些魔怔的皇上在看到花婆子后，笑声戛然而止，惊恐二字在他脸上很好得到体现。

“和宁，你是和宁？”

花婆子冷冷看着皇上一动不动。

“不，你不是和宁！和宁已经死了”，皇上又否定自己。

花婆子仍是一言不发，程七七都隐约听到外面的喊杀打斗声，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不出去。

皇上苦笑起来，“朕这是到了地府吗，能看到你应该也能看到李玄之……”

“李行之，亏你还记的我们！”花婆子冷不丁的开口。

皇上清醒过来，“你是和宁？”

花婆子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扔在皇上脸上，皇上下意识躲开。

花婆子嗤笑一声，“不用躲，你如今这个样子，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皇上用手拿起面上的纸，见鬼似的看向花婆子，“你不是死了吗！”

“和宁公主乃太圣文祖贤皇帝之女，朕之幼妹，毓秀紫薇，钟灵宝婺，幼俸女训，敬守女箴，克修妇道，行显中闺，名播八方，如兰之秀，如芝之荣……”

这是一篇祭文，当年皇上写给和宁公主的祭文，花婆子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皇上听着百感交集。

花婆子背完后，眼底的寒意冷的彻骨，“李行之，这是当初你给我写的祭文，可是賺足了百姓和百官的眼泪，如今由我本人念出来，是不是很讽刺？”

“和宁，朕……”

花婆子一声怒吼，“休要再辩解！”

“当年你毒杀父皇，逼死大哥，因为我撞破你的恶行，你就追杀我，李行之，你可知，父皇，大哥，你，还有我，我们是至亲手足，流着同样的血呀！”

“和宁，你别说了……”，皇上面露痛苦之色。

花婆子也彻底疯魔了，“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李行之，你枉生为人，为了保命，我装疯卖傻躲在废宅子里十余年，你倒是起来看呀！看你抢过来的江山！”

皇上听着婆子的指控，留下悔恨的泪水，“和宁，是朕对不起你，朕遭到报应了……”

“我不要你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花婆子也开始哭起来。

“你的儿子背叛你，是你活该，我不会原谅你，至于大哥，你去地下求他原谅吧！”

花婆子说完厌恶的看着皇上，程七七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愤怒，不甘，痛苦，还有纠结。

“和宁，和宁……”皇上一声一声的喊着花婆子，花婆子置若罔闻，走向书房，任由泪水在脸上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