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于正殿之中的灵祐禅师像是听到了慧寂的话一样,突然从入静的状态中惊醒,然后便一脸无奈的望向了美人涧的方向。
“这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吗?”
前有自己的师尊——怀海禅师立“百丈清规”。
中有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僧“长安乱法”。
而现在,就连自己的大徒弟慧寂也不甘寂寞,动了“我注佛经、变革佛法”的妄念。
“现在只希望文德能够稍微安静一点了,不然我这连个送葬的人都没了。”
微微叹息一声,灵祐禅师再度闭上了双眼。
只不过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在进入古井不波的入定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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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几乎同一时间,仍旧在瀑布下打拳强化体魄的裴文德忽然打了个喷嚏,吓得他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跌落水潭之中。
“这是谁在念叨我?”
强顶着瀑布的冲击稳住身体,裴文德颇为疑惑的望了一眼同庆寺的方向。
在这个世界上,会念叨裴文德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目前待在同庆寺的灵祐禅师毫无疑问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但是裴文德自问自己这段时间还算老实,没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呀?
“还是说,我感冒了?”
有些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好几年没感冒生病的裴文德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速效药,一个不留神,感冒发烧之类小病就有可能变成危及到生命大病。
事实上,裴文德这些年已经看到过太多类似的例子。
绝大多数在二十一世纪不值一提,只是发烧、闹肚子的小毛病,在这个时代都是会要人命的。
“看来今天是不能再锻炼下去了。”
果断结束了今天的拳法体魄锻炼,裴文德又不是那种小说漫画里的中二小强角色。
劳逸结合、事半功倍的道理,是个正常人都明白。
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感冒的症状,裴文德索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结束了这长达三个月的“闭关式入定”的修行。
正好裴文德很长一段时间没下山了,顺便去山下看看也好。
【说起这个,寺庙这段时间的香火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裴文德一边朝着岸边游去,一边思索着这段时间同庆寺的种种变化。
修建美人涧、翻新寺庙之类的也就罢了。
那还能用“有香客贵人看上了慧寂”之类的理由解释一下。
反正唐朝的风俗一贯如此,真要有哪个贵人看上了慧寂这个“小白脸”,裴文德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就连斋菜素食也每天固定的往山上送,这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
再联想到那张写上了自己名字的地契文书,裴文德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裴慧那娇蛮的背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那个便宜姐姐未免也太有钱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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