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忒修斯不大的眼睛里藏着不小的困惑,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停捋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像是生怕蒂娜从哪个木桶后面突然蹦出来一样,作为纽特的兄长,虽然弟弟已经老大不小了,他仍抑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我去叫她?”纽特笑着挑了挑眉毛。
“倒也没必要这么急,”忒修斯讪笑着转移话题,“你又和这只斯芬克斯交流过吗?希望到时候出现在赛场上的不是那种老掉牙的谜语。”
“你放心,我给它定了一年的《预言家日报》,第二版每天都有不错的谜语和笑话。”纽特摇头晃脑地说道,“对了,你们要斯芬克斯干什么?办谜语大赛选拔出最伟大的谜语人吗?”
“你不知道?”忒修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纽特,反问道,“你不知道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接这个活?”
“我要回趟英国,刚好有人找我。”纽特更加困惑了,“我一看是英国魔法部的人,再加上斯芬克斯属实没有什么捕杀的价值,就来了。”
“好吧,”忒修斯叹了口气,凑近纽特的耳朵,小声说道,“是三强争霸赛。”
“那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你怎么不知道——”忒修斯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想通了,了然道,“哦,你中途退学了,那没事儿了。”
似乎是为了弥补当年没有被选成勇士的遗憾,忒修斯兴致勃勃地为纽特介绍了三强争霸赛的历史与赛制。
“布斯巴顿和霍格沃兹我理解,但是……”
“这我就不清楚了,”忒修斯耸耸肩,“据说他们会参加,但是我也不是国际事务司的人,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对了,”纽特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问道,“这是机密吗?我可以告诉别人吗?”
“告诉谁?格林德沃吗?”忒修斯攥了攥拳头,“如果你能把他引过来,我就可以——”
“不,我的一个朋友,在霍格沃兹读书,”纽特继续揉着下巴,“斯芬克斯,火龙……”
“当然,”忒修斯会心一笑,说到,“你懂的,作弊历来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项目。”
“作弊吗?”纽特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想作弊,只是聊天而已。”
“倒也是,你哪怕透露了消息,能不能选上还不一定呢,”忒修斯耸耸肩,说道,“学校内的竞争也很激烈,我记得我当年的那一届是格兰芬多的一位级长被火焰杯选中了。”
“他夺冠了吗?”
“夺冠?”忒修斯砸吧砸吧嘴,说道,“倒是没有,他在攀爬石壁的时候被高山秃鹫袭击,掉了下来,伤到了脑子,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把他在圣芒戈的病房号告诉你。”
“嘶……”纽特摇了摇头,看样子自己还是低估了这项活动的危险程度。
泰晤士河上的景色飞快后退,一群水鸟围着游轮扑扇着翅膀,发出清脆的鸟鸣,纽特和忒修斯靠在栏杆上,望着这群河上唯一能看到这艘船的生灵入了神,纽特向栏杆外伸出手,一块精致的小面包出现在手中,这是他在雅各布的面包店里买的,一只羽毛漂亮的纯白色水鸟落在他的手中,叼走了面包,亲昵地伸出脖子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这是什么鸟?”忒修斯有样学样地伸出手,但是并没有水鸟理他,他叹了口气,说道,“真漂亮啊,我现在也慢慢明白你和母亲为什么那么喜欢神奇动物了。”
“我不知道,”纽特摇了摇头,又取出一块面包伸出手,“它们不是神奇动物,我也不知道这些鸟叫什么。”
“可是它们一样漂亮,不是么?”
纽特愣了愣,扭头看着忒修斯,嘴角微微翘起。
“没错呢。”
“说起来,”忒修斯望着河床两岸飞快倒退的景色,感叹道,“你看这艘船开得多快,让我想起当年在伦敦的假期,我们坐着骑士公共汽车偷偷出去玩的日子。”
“他们还开得那么快吗?”纽特抖了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哈哈哈,你这家伙,”忒修斯张开双臂,感受着水面上潮湿的暖风,“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乘车,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母亲甚至一度认为我喂你吃了泻药。”
“吃泻药为什么要吐呢?”纽特耸耸肩。
“她可能就是单纯地想找个借口打我一顿,”忒修斯耸了耸肩,说道,“还记得骑士公共汽车的那个售票员吗?”
“记得,他当时想要用十加隆的价格卖给我一块巧克力,”纽特回忆道,“怎么了?他当上驾驶员了吗?”
“当上了,但是前几年,他被圣徒针对古灵阁的的袭击波及到了。”
“啊?他怎么了?”纽特问道,“格林德沃不是一般不对普通巫师出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即便是真的,你也不能保证格林德沃手底下的每个人都是格林德沃,”忒修斯再一次握紧了拳头,“他只是受到伤害的人里很普通的一位,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就代表着可悲的的死亡,现在的骑士公共汽车驾驶员是他的售票员,传承有度,不是么?”
“是的,真是传承有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