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阿尔法德安静地就像一只淋了雨的小鸡仔一样,平常爽朗的沃尔布加也摆出了一副诡异的姿势,看上去就像她用左手缠住了自己的右手,又用右脚缠住了自己的左脚。
“哦呵呵。”
博洛克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很快化解了餐厅中的尴尬氛围,他可能自己也没想到,纳尔逊和汤姆并没有怎么紧张,反而是最指望的沃尔布加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瞥了一眼这个满脸通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儿,轻咳一声,引导着话题往她所熟悉的校园生活去,在他对校园生活的无限关切下,五个人终于能够畅通无阻地交谈了。
在聊天的过程中,一道道菜也快速的上了上来,但谁也没有动刀叉,直到管家捧着一瓶餐前的甜酒走了上来,“砰”地一声打开塞子。
巫师的餐桌礼仪和英国的普通人们有很大的区别,作为几百年前就已经将餐厅魔法开发到极致的族裔,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上菜时间的问题,一道菜花不了太多时间,也不用担心菜凉的问题,因为每张盘子上都附加了维持食材状态的魔法,所以这种上完所有菜后由男主人斟酒的流程已经算得上是“繁文缛节”了。
“威尔特宁先生,”博洛克斯首先为离他最近的纳尔逊斟满了一杯,笑着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的家族应当是来自北欧吧?”
“哦?”纳尔逊抬起头,望了博洛克斯一眼,“说实话,我从小在伦敦长大,并没有见过我的双亲,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抱歉,”博洛克斯微微欠身,“我曾经也听说过威尔特宁的大名。”
“没关系,布莱克先生,”纳尔逊耸耸肩,说道,“能和我说说他们吗?我一直没找到相关的资料,关于自己的出身。”
“在霍格沃兹当然找不到这方面的资料,学校的图书馆里只记载了一些英国的家族,我的纹章学学得不错,”博洛克斯冲自己的一双儿女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冷落了汤姆,一边走到汤姆面前为他斟酒,一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威尔特宁家族的家徽应当是这样的。”
他很快斟好了五杯酒,先是声明了一下“未成年人只有这一杯”,然后兴致勃勃地扯过一张餐巾,沾着果酒在上面画起来。
很快,一枚纳尔逊曾经在纽特记忆中的梅尔干身上见过的徽记被博洛克斯缓缓画在了纸巾上,这似乎真的是他所擅长的事情,博洛克斯一边画,一边开心地说道:
“盾徽,蓝色,被溪流截断,顶一目,金质——我记得应该是这样,金属色是金色和原色是蓝色。”画完徽章主体,他在底下留了一幅空白的卷轴,有些苦恼地挠挠头,说道,“卷轴上的箴言我忘了是什么了,两边有没有守护兽、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配饰我也记不清了,实在是抱歉。”
博洛克斯画完,轻轻地把面前的餐巾推到纳尔逊面前。
“威尔特宁家族之所以被称为溪边的威尔特宁,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姓氏在挪威语中的词根和家徽上的溪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威尔特宁家族特有的变形术和与生俱来的变形术天赋,”博洛克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纳尔逊,说道,“阿尔法德曾经给我说过你在变形术上的成就,作为一个年轻人,你做到了许多老巫师都办不到的事情,这还是在没有传说中威尔特宁变形魔法的前提下,如果有机会去布斯巴顿,可以打听打听这方面的消息。”
“原来如此,”纳尔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在看过纽特那被魔改的记忆后,他也找过没人的地方偷偷变过龙玩,但是效果并没有梅尔干那么好,反倒像是一位初学者在玩双截棍,“非常感谢。”
“很抱歉没有画完威尔特宁的家徽。”博洛克斯继续诚恳地道歉。
“您不必这样,”纳尔逊盯着餐巾上简单的家徽,所谓溪流也只是一道横杠,看起来简陋极了,但是他确信,这就是威尔特宁家族家徽的主体,“您这已经算帮我大忙了。”
“好吧,”博洛克斯摇摇头,说道,“剩下的部分我可以派人帮你去北欧的纹章院找找,或者……我觉得格林德沃大人那里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听说纽蒙迦德有一座黑石高塔,里面收藏着全世界魔法图书馆中藏品的复制品。”
纳尔逊歪歪头,注意到聊得热火朝天的另外三人也有两人竖起了耳朵,只有沃尔布加一个人沉浸其中。
“我什么时候回去找找看。”纳尔逊点点头,玩味地问道,“大人?您见到格林德沃本人了吗?”
“哦……格林德沃大人,”博洛克斯的眼神中马上带上了崇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距离纳尔逊提供联系方式也没有几天,这个看起来至少有自我判断力的男人仿佛中了格林德沃的夺魂咒一般,已经有些痴狂了,“我没有见到他本人,但是他给我们安排了任务。”
“任务?”纳尔逊有些好奇,还有他不知道的任务?英国的任务难道不应该在自己这里报备吗?原来自己已经被“架空”了,想到这里,他问道,“方便透露一下吗?”
“当然,”博洛克斯奇怪地看了纳尔逊一眼,似乎对于纳尔逊的不知情,他还要更加惊讶,“联系我们的那位巫师希望我们能够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
“推翻魔法部?”纳尔逊挑挑眉毛。
“不,重启三强争霸赛。”博洛克斯又瞅了纳尔逊一眼,他感觉越来越跟不上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了。
“哦,原来是三强争霸赛啊。”纳尔逊点点头,“用赛事来推进邦交正常化确实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的确如此。”博洛克斯应和道。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布莱克先生,”纳尔逊突然前倾身体,压低声音,认真问道,“你们家族不论谁当权,都是英国一等一的大贵族,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联系格林德沃呢?要知道,他在英国可没有什么势力,甚至一直有人说邓布利多能够轻松战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