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和之前直面未知强敌与绝境的恐惧和无力不同,海尔波那支离破碎的残魂对纳尔逊而言不过是他精进魔法的木桩罢了,他捏紧拳头,心中被跃跃欲试的勇气填满。
“愿我已故的朋友们保佑你,孩子。”宾斯教授眨眨眼睛,“也让我替他们谢谢您。”
“小意思。”
“考完试,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地址的。”
看样子这并不算一个很要紧的事情。
纳尔逊望向宾斯教授的位置,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十分钟了,我有些期待这些小家伙会创造出怎么有趣的历史,希望他们不要再用奇怪的东西为魁地奇创造传说了。”
隔着墙壁,纳尔逊都能听到背后教室中同学们最后的挣扎,又有波澜壮阔的野史要在试卷上展开了。
纳尔逊望向教室门,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竟然是阿尔法德,他的脸上满是颓丧与痛苦,每次考完试他都会这样,看到纳尔逊,阿尔法德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向这边靠拢。
“你上午考得怎么样?”阿尔法德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考得怎么样?魔法史吗?”纳尔逊揶揄道,“你居然关心考试,阿尔法德,我还以为你志在被学校劝退呢。”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以成为一个好学生作为自己的目标,你瞧,最后这个月我表现多好,甚至还给学院加了分。”阿尔法德高声狡辩,“而且现在是下午,我说的是占卜课。”
“谢谢你,阿尔法德,希望下学期你还能有这种表现,”汤姆从他的身后走来,拍了拍阿尔法德的肩膀,说道,“你知道的,占卜学这门学科,哪怕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通过假装有天人感应来糊弄过去,克里曼思夫人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
“所以你占卜到了什么?”纳尔逊望着阿尔法德,好奇地问道。
“我?”阿尔法德挠挠头,“我觉得我的答案应该会讨她欢心,毕竟没有人能拒绝丈夫送给自己的新裙子。”
“你预言她的丈夫会给她送一条新裙子?”纳尔逊的表情有些怪异。
“是啊,怎么了?该死,失算了,难道她们那一辈人不流行裙子吗?”
“哦……”汤姆拖着长音冲着阿尔法德摇头,“流不流行我不知道,但我我知道克里曼思夫人没有丈夫。”
“……”
“如果她能在打分前找到真爱,并且收到了一条新裙子……”
“放心吧,汤姆,”纳尔逊拽着汤姆离开了,留下阿尔法德站在原地独自惆怅,“克里曼思夫人都是当场打分,想点儿好的,马上要放假了,起码阿尔法德不用收到布莱克先生的吼叫信。”
“他会当面吼叫我的……”阿尔法德哭丧着脸,喃喃道,“希望妖精叛乱的发起人会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吧。”
听到这句话,刚从教室里飘出来的幽灵教授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纳尔逊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从透明变得浑浊,似乎在开足马力地思考应该如何给分。
纳尔逊加快脚步,和汤姆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怎么了?为最后的魔药考试紧张吗?我记得你不是可以直接满分一门课吗?”
“不,汤姆,这个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能有什么安排?”汤姆耸耸肩,“我们不都一样吗?你去哪我去哪,看样子你突然有了什么安排?”
“是的。”纳尔逊点点头,“我们可以去收割海尔波的残魂了。”
“他还没死透吗?难道这就是合格的黑魔王吗?真是够恶心的,”汤姆皱起眉毛,他最近的口头禅除了“恶心”,又加上了一句“合格的黑魔王”,“他怎么和克里斯蒂安的亲爹一样阴魂不散的?”
“不,他死透了,”纳尔逊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块漆黑却晶莹的、眼珠似的石头,“只是他残余的魂器罢了,他人一死,那些魔力躁动了起来,你瞧,汤姆,这是我之前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礼物找的材料,但是它似乎变质了,不太像灵魂……我觉得,如果一定要找一个邪恶巫师的灵魂,海尔波的魂器可能是最完美的,更何况那些碎片一定非常虚弱。”
“那些?多少?”
“两个。”
“我还以为有一百多个呢……希望不要隔得太远。”汤姆思索片刻,舔了舔嘴唇,“希望他苟延残喘的影子能有他本人那样的本事,我倒是很想和那样有名气的敌人做做对手,一直没有机会——虽然弱了点儿,但希望他可以取悦我。”
“我很期待,汤姆。”
“我们坐几点的火车?”
看汤姆的模样,似乎已经准备收拾行礼出发了。
“明天还有考试呢!”
“没关系,不考那门魔药学,我也可以拿全年级第二。”
“为什么不拿第一呢?”纳尔逊问道,“不是,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宾斯教授应该想让我们考完试再去。”
“看样子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危机啊,有点儿没劲了,”汤姆耸耸肩,“你那门不用考试都可以满分,我当然是第二了啊,咦?那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吗?教授,下午好!”
他向刚从麦格办公室走出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挥了挥手。
“哦,我最爱的孩子们,”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假期快乐。”
“也祝您快乐,”纳尔逊微微躬身,“教授,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