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的思维确实和常人不同。”博洛克斯揉着下巴分析,“毕竟去麻瓜的学校读书本来就很怪异。”
“你们有发现手稿之类的东西吗?”纳尔逊转身问道,“那些橡木桶上有什么标记或者记录吗?”
博洛克斯转过身望向东倒西歪的巫师们,在感受到老爷的目光后,他们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那可能藏在其他房间里。”纳尔逊的脑中浮现出地堡这许多小圆围绕着一个大圆的地形。
“老爷,那些橡木桶都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家里酒窖中常用的木桶。”格里莫广场大宅的管家抬起头,回复道,“真的,和咱们家用的一模一样。”
“该死,你这说的,”博洛克斯干呕一声,“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喝酒了。”
“抱歉,老爷。”管家低下头。
“我去看看木桶,”纳尔逊转过身,离开了这个越看越怪的“人”,向堆积在角落的木桶走去,“你们看过木桶内部吗?”
“内部?不是放着这些……呃,这些东西吗?”
“我是说木桶内壁。”
那些浸泡着标本、已经结成冻的胶质被巫师们小心收集起来,准备带回去做更详细的检测,那些空木桶被和自己的盖摆到一起,按照发现的顺序码放着,还在边沿上仔细做了对应的标记。
纳尔逊并没有像观察标本一样挨个看过去,他直奔最后一个木桶,用魔杖照亮,静静地俯视着。
正如布莱克家巫师们报告的那样,里面是空的,纳尔逊摇摇头,准备离开。
就在他身形晃动准备迈步时,摆动的魔杖令光源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在桶壁内侧,一行若隐若现的划痕浮现出来,从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纳尔逊挑了挑眉毛,用漂浮咒将这个木桶搬了出来,掩住口鼻弯下腰,用魔杖换着不同的角度照射着。
很快,那行划痕再次出现,这次更加清晰了。
他顺着划痕的边缘将木桶一分为二,把有痕迹的那部分摆在地上观察着。
浸泡它的胶体呈脓液般的黄色,如果凝固的胶体嵌入刻痕内部,那么从桶外是很难发现这行划痕的,博洛克斯纳闷地走上前,一眼就看到了那行模糊的刻痕,像极了孩童学写字时的练习之作,他转过身,狠狠地瞪了负责检查木桶的巫师一眼。
纳尔逊将刻痕整块裁切下来,用魔杖控制着细小的旋风将深陷的胶体一点点清扫出来,生怕用力过度伤到了文字。
没过多久,三行字体完全不同的英文出现在纳尔逊面前,它们似乎都是用指甲刻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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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我还是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难以辨认)”
这段话犹如刀刻一般,一笔一划都直得干脆,字迹深深嵌进木板,是三行字中最好辨认的。
“我觉得我应该吃生肉,我又想回到蛋里去,我还想游泳,可我又觉得我是他。”
这行字字体娟秀,可落笔处又犹豫不定,下笔极轻,得瞪大眼睛才能看清。
“希望找到我的是那个恶魔的后人,你看到他的代价了吗?可惜,他死得太痛快了!不过很快你也会感到这种痛苦,相信我!”
最下面这行字歪歪扭扭,如同野兽一般,用力最大的字母深入了木板的一半,最后那个感叹号的点甚至差点捅破木板,都能透过光来,这行字看得最清楚,也最难辨认,仿佛野兽的嘶吼一半,都能从里面看出写字者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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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堡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蹲在地上的纳尔逊与站在他身后的博洛克斯都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
“咚!”
一块地面上的土块从上方跌落,打破了地堡中沉默的气氛。
“布莱克先生,”纳尔逊转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看样子我的猜测再次得到了证实。”
“它们确实可能拥有人类的大脑与智慧,”博洛克斯咬着牙说道,在不知道纳尔逊走出的屏障后还有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他只觉得草木皆兵,四面八方都有不怀好意的凶恶视线投来,“该死!这个疯子到底在干什么?爱心之家……我可***的爱心之家!”
接着,他转向纳尔逊,问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个地方交给纽蒙迦德?”
“布莱克先生,这是您的土地,”纳尔逊耸耸肩,“不过如果您不愿意看到两年以后这种东西漫天遍野都是,那么最好不要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