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海格带回来的蜘蛛卵里面还藏着一个小的吧。”
纳尔逊两手一摊,靠在放置冥想盆的柜子上,打量着校长室里的陈设。
福克斯正在酣睡,邓布利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着自己微笑,顺手按下了一旁的铃铛,海格勾着头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满是懊恼与自责,汤姆则背对着他们站在邓布利多用来放置杂物的书架前,仿佛能从一家五口的合影里看出花来。
在他和汤姆带着海格回到城堡时,邓布利多便已经站在大门口准备偶遇三人了,即便夜色已深,邓布利多还是穿着常服,看起来风尘仆仆,仿佛刚从外面回来一样,而进入办公室后清冷的环境也佐证了这一猜想,在燃起壁炉中的火堆后,校长室里才稍稍暖和了一些。
火光在四人的身上绘出一道道迥异的光影,在听到纳尔逊明显敷衍的回答后,邓布利多也没有为此生气,只是屋内的氛围很快在沉默中变得迥异起来。
“我怀疑是送给海格蜘蛛卵的那个人偷偷在校内安置了另一只母蜘蛛,但是霍格沃兹的防护无懈可击,”汤姆叹息一声,转过身,丢出了一个更加重量级的建议,“只有可能是学生甚至教授带进来的,我建议给所有校内人员服用吐真剂,这明显是一个针对霍格沃兹的阴谋。”
“汤姆……”邓布利多哑然失笑。
汤姆的建议看似从头到尾都在为霍格沃兹着想,这无疑是一个消除风险的稳妥办法,但却根本无法实施。
“服用吐真剂尽管只有在大剂量的情况下才会造成明显的后遗症,谁也不知道小剂量的吐真剂对小巫师会不会造成伤害,这与霍格沃兹保护学生的办学初衷相悖,更何况,这是一种被魔法部严格管控的魔药,退一万步讲,即便魔法部和校董会同意了这项提案,学生家长会怎么看邓布利多教授?怎么看学校?”纳尔逊和汤姆一唱一和,“这是痴人说梦。”
“好了好了,”邓布利多笑着摆摆手,“你们两个不用在这儿表演了,霍格沃兹建校千年来没有一天是没有被强敌环伺的,但我们在任何时代的激荡下都坚持了下来,对于这种不敢抛头露面,利用神奇动物投石问路的人,我们不必太过担心,你们两个,要对自己的母校有信心啊。”
“砰砰!”
校长室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一脸怒容,一看就是刚刚睡下就被叫起来的麦格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她只是扫视了一圈办公室,便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纳尔逊,汤姆,”她指着两人,面色不善地说道,“可算让我抓到关你们禁闭的机会了。”
身躯庞大的海格被她自动忽略了。
“米勒娃,我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邓布利多面露歉意,指了指海格,“能帮我把海格带回寝室吗?我怕这么晚他会有危险。”
“好的,教授。”麦格毫不温柔地把海格拽了起来,拉出了校长室,临走前再次瞪了两人一眼。
“你们有麻烦了,我有时候都不敢惹米勒娃,”在房门关上后,邓布利多微笑着调侃道,“所以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给我说的吗?”
“在海格的同意下,我对他施放了摄神取念,他的极易被人篡改过,在还原后,我得知给海格蜘蛛卵的人叫艾维,将另一只蜘蛛送进霍格沃兹的可能也是他,”纳尔逊换了一幅正经的面孔,将海格和那个人的相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他的身上有一件死亡圣器标记的挂坠,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纽蒙迦德那边的人。”
“死亡圣器的标记吗?”邓布利多沉默片刻,拉开抽屉,取出一条金色的挂坠向纳尔逊展示,“是这样的吗?”
“和您的一样,教授?”
“这个人可能和纽蒙迦德无关,有很多追求圣器力量的人都拥有这样的饰品,”邓布利多将挂坠放回,“我以前也追求过它们,任谁也不会想到,最终拥有死亡力量的人并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他虽然口音奇怪,但是英国人的相貌。”
“我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摇摇头,“可能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个从远方漫游而来的旅行者。”
……
从校长室离开的纳尔逊和汤姆向寝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纳尔逊一边在口袋里摸着什么。
“你在找纸吗?”
“没有,”纳尔逊摇摇头,取出两枚小银球,辨认过上面的标记后,将其中一枚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以防万一,万一那个送蜘蛛卵给海格的人是圣徒,事情就能简单很多。”
“纽蒙迦德有这种精通神奇动物的人吗?”汤姆不屑地摇摇头。
“万一呢?他们就喜欢搜罗各种非主流的人才,”纳尔逊用魔杖操控着小球上的旋钮,“搞不好纽特跳反了呢。”
“你可真敢想,”汤姆撇撇嘴,目光猛地望向前方昏暗走廊的拐角处,厉声呵道,“谁在那?”
“哈哈哈,终于让皮皮鬼大人逮到了两个——”
一个半透明的幽灵脑袋从墙角探了出来,发出咯咯咯的怪笑,但当他看清两人的面容时,瞬间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打断了恐吓,嘴里挤出让人听不懂的怪声。
纳尔逊放下小球,微笑着问道:“怎么了?皮皮鬼大人,你逮到了两个什么?”
“哈哈,”皮皮鬼发出干笑,搓着手遁入了墙壁中,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纳尔逊大爷,您怎么半夜不好好休息呢,这让我很担心啊。”
“谢谢。”纳尔逊冲他微笑着点点头,但早已溜之大吉的皮皮鬼已经没空回应了,只有角落里两只略有色差的碧绿眼睛瞪了他一眼,“喵”地一声遁入了黑暗之中。
“你摊上事了。”汤姆同情地看了纳尔逊一眼,“需要我给寝室门施恶咒吗?不过我觉得那可能对它也没用。”
“该来的总会来的,”在看到问号的瞬间,纳尔逊便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恐惧,脸上愈合很久的伤痕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继续摆弄着小球,“好了,让我问问那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