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诺比·里奇,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嘿嘿……你是谁?”
“不要乱动!”汤姆按住他,扒开眼皮瞅了一眼,摇了摇头,“该死,这是倒了多少……混乱药剂的效力至少要持续两天。”
“你干嘛啊?为什么要薅我的头发?”里奇嘟嘟囔囔地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被汤姆拔秃的一片头皮,像一个被调戏的侍女一样瑟缩在巨蛇的食道中,“怎么这么粗暴嘛……”
在接到坠入蛇口的里奇后,汤姆撩开上衣,在内衬的药剂袋中找到了一瓶写着“吐真剂”的瓶子,粗暴地捏住里奇不断挣扎的下巴,将他的嘴打开,将打开的瓶子塞了进去。
随着吐真剂顺着里奇的喉咙滑进身体,他不断抽搐乱动的四肢停止了活动,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也不想这样,”汤姆摇了摇头,抬起里奇的脸,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诺比·里奇。”里奇的嘴角流着涎水,迷迷糊糊地说道,“魔法部部长。”
“是本人,”汤姆再次检查了他被眼皮挡住的眼白,语速极快地问道,“这次来斜边巷是谁的计划?”
“我……我自己。”
“你打乱了更重要的计划?纳尔告诉我在他离开的时候,有人会保护你,但是人呢?”
“我觉得那些反对者……他们大势已去,斜边巷欣欣向荣,英国自古以来都没有如此令人欣慰的盛况,”里奇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们可爱的麻瓜也欣欣向荣,我觉得可以加快速度了,就制定了一些更好的政策,哪怕是最顽固的人也支持——”
“好了,下一个问题,”汤姆打断了他,进行着仿佛抢答节目一般的快问快答,“你真正的盟友,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里奇毫不迟疑地给出了答案,“我觉得我们都有自己的计划,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你可真是个蠢货,你的盟友保护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自大狂,”汤姆的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吐真剂的效力已到尾声,他沉声问道,“混乱药剂无法立即解毒,我有一种非常残忍的方法让你保持片刻的清醒,你愿意用这种方法赎罪吗?”
“不——”
“很好,你愿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汤姆低下头,一条黑色的小蛇从他的领口钻出,狠狠地咬在了诺比·里奇的脖子上,“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里奇,作为你的盟友。”
从毒牙种挤出的毒液在黑暗的蛇腹内发出足以照亮两人表情的绿光,在进入里奇血管的瞬间,他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反弓,但不知从哪儿跑来的蛇群已经如十字架一般把部长牢牢地钉在了这里。
汤姆扯着他的领子,将里奇的脸扯到自己面前,在蛇腹的狭小空间里,两人几乎脸贴脸的对视着,汤姆猩红的眸子就像两团鬼火,深深地刺到里奇的心脏深处,胸口一股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的背本能地弓了起来,像一条煮熟的虾,又像在母亲的腹中沉睡一般。
“咯——”
里奇的手胡乱的挥舞着,想要捂住胸口,但在巨蛇的腹中,它并没有施展的空间。
“听好了!”
汤姆膝盖微曲,狠狠地捣在里奇腹部,混杂着胃酸的血水从口中呛出,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到巨蛇的胃壁上,混杂着的毒液散发出腥臭的气味,让这片空间中的气味更加难闻,汤姆解毒的方法异常粗暴,既然甲虫的毒素会让人丧失理智,那么只要找回来就好了。
于是,他使用了另一种魔药——一种古代的黑巫师们热衷的,让俘虏在受到拷问时保持清醒的魔药——这种魔药因为残忍与它带来的种种惨象,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传承下来,但此刻,它霸道的药力却是最适合里奇的,尽管痛苦,但可以清醒。
双重的剧痛让里奇的眼睛几乎从眼眶中瞪了出来,他悉心保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的丘壑,那是膨胀到突出皮肤的血管,黑色与绿色的毒液就像调色盘上始终难以融合的色彩一般,在里奇的身体上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在等待了数秒后,里奇的挣扎微弱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肌肉的颤抖。
“你醒了吗?”
汤姆反手一耳光抽在里奇脸上,让他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汤姆使用的魔药让里奇此刻对痛苦的感知远远超过平常,但年轻的部长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因为血管中毒液交替的痛苦早已让他麻木。
他僵硬地扯着脖子,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从今天早上七点到现在的你就是个笑话。”汤姆盯着他,嗤笑道,“但你刚刚同意我用药的样子,倒还像个男人。”
“你是……谁?”
里奇的声音虚弱无比,即便是简单的讲话,也会给他带来足以令人昏厥的疼痛,但难过的是,他只能保持清醒,甚至比之前人生的几十年加在一起还要清醒得多。
“你可以把我当成纳尔逊。”
“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里奇的眼框肿了起来,这样他根本看不清周围黑暗的环境。
“并没有什么区别,”汤姆说道,“我的行动和我的思想没什么不同,只是我不在乎的东西更多,也不会迁就你这种蠢货,我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如果你再多嘴,我不介意以后永远扮演你的角色。”
“好吧。”
“你的傲罗正在为你牺牲,为了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接下来我要给那些人血的教训。”汤姆说道,“你们的忍让让我觉得恶心,你听到那些麻瓜的哭喊了吗?在围点打援的无聊过程中,那些人的娱乐活动就是折磨他们,你们尝试把泯顽不灵的敌人感化的行径只会让更多支持你们的人受伤。”
“你不能——”
“听好了,”汤姆捂住里奇的嘴,微笑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明白吗?”
“……”
“有些人你不打他,他是永远不知道疼的,”汤姆低声说道,“他们甚至会知道你们的仁慈,进而得寸进尺,红色是最容易留下记忆的颜色,尤其是血。”
“他们只是工具。”
“是的,工具流血了,使用它们的人就会害怕,”汤姆的眼中透出压抑的疯狂,让只能看到两点红光的里奇感到不寒而栗,“你不是崇拜格林德沃吗?格林德沃从恐惧中获取力量,而能够散播恐惧的人才更加强大,恐惧与恩典是支持人耦合的基石,你们只有恩典,我来替你们散播恐惧。”
“你害怕吗?”汤姆松开里奇,替他拍了拍领子的褶皱,轻柔地说道,“你感受到了吗?”
里奇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有让接下来的恐惧维持到一个刚好能够为你所用程度的底气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