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会选在浴室里行凶,恐怕是想要让她毫无戒心地自行脱去女服务生的衣服吧。”世良真纯面对疑惑的目暮警官等人,解释道:“尸体身上所穿的,是很容易穿上的浴袍。”
目暮警官问道:“可是为什么被害人要打扮成女服务生呢?既然是助手,就堂堂正正过来啊。”
“因为外界正为小三疑云怀疑她,要是被看守在外头的编辑们看见她进入房间的话,下次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世良真纯说道:“火浦老师就是借这个理由拜托她那么做。”
旁边,火浦京伍略显不屑道:“还真是有趣的诡计圈套,有趣到要是我今后要写推理小说,都想拿来当做参考资料了呢。”
他盯着世良真纯的眼睛,冷笑,“但是你能告诉我么,我又是怎么把她的遗体搬到楼下房间,而不被其他人发现的呢?我离开房间是在下午五点半左右,是服务生在楼下房间发现遗体的三十分钟前。”
说着,他十分淡定地看了眼秃顶编辑,“请问我当时有扛着遗体吗?”
“当然没有。”秃顶编辑心想这可真是个好问题,不过还是有一说一,“老师当时手上只有皮夹。”
火浦京伍又故意道:“那从我走出房间,到传来服务生叫声的期间,你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秃顶编辑喉间咽了咽,语速也跟着加快,“我在老师的房门前,专心地阅读老师原稿已经完成的部分。”
火浦京伍歪头看向世良真纯,咧嘴一笑,“非常遗憾,你的构想无法写成推理小说,因为破绽实在太多了。”
但就在他得意笑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某个小学生稚嫩的声音。
“嗯,她说差不多可以进行了,高木警官。”
“高木?”目暮警官一愣,那不是我的手下吗?
“目暮警官。”一名警员从房间里走出,“刚才有个东西从楼上掉落到阳台上了。”
“什么?”
几人连忙跑上阳台,发现了一个用绳子吊下来的行李箱。而抬头往上望,就看到了从楼上阳台探出头来的高木涉。
“警官,请先打开那个行李箱看看。”高木涉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把着栏杆,大声喊道。
“真是的,你做这些怎么都没问过我。”目暮警官一边日常吐槽,一边老老实实地打开了行李箱,然后就看到了两袋30kg重的大米。
世良真纯:“两袋米总共是六十公斤,大约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目暮警官神情一动,“难道他是把遗体放进行李箱?”
世良真纯点头,“没错,如果使用绳索,自己爬下楼是很可怕的,但拿着细绳穿过装有遗体的行李箱把手,再将它慢慢往下垂降却简单很多。
只要好好利用反作用力,就能把行李箱荡进楼下房间的阳台内侧,而且穿过把手的细绳事先不打结,到时候单拉一头就可以回收了。”
目暮警官思忖道:“这么说来,放在被害人房间的那个行李箱是...”
“是为了搬运尸体而带来的东西,八成只有行李箱中的那个小背包才是死者真正的行李吧。”世良真纯说道:“里面的东西则被掏出来丢进行李箱了。”
她回头看向眼巴巴站在门口的两个秃顶中年人,“也就是说,火浦老师是把偷偷叫进房间的被害人在浴室里勒毙之后,将她光着身子塞进行李箱,等待出版社的编辑用晚餐的时候离开房间,接着便能从阳台把装有遗体的行李箱,垂降到位于正下方的房间里。
然后,他再将早就已经完成的原稿,逐一交给一直守在自己房间外面的编辑们,到了五点半左右,声称要去买包香烟散步,好构思最后一页的剧情。
接下来,只要使用从被害人身上抢来的房卡进入她的房间,让她穿上那间房所附带的浴袍,并放倒在门口的话,那么事先收到吩咐要准时在六点送香槟到被害人房间的服务生,自然而然就会发现遗体了。
而让啤酒反倒在行李箱中,是为了掩饰湿掉的痕迹和气味,顾不得遗体的头发还没干,就匆忙地把她塞入行李箱,因此使得里面被弄湿,还沾上了洗发水的气味。”
门口,火浦京伍扶着门框,脸色有些发白。
目暮警官问道:“为什么不等到把头发吹干之后再放进去?时间应该很充足吧。”
“声音。”忱幸说。
虽然习惯了他的言简意赅,但目暮警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柯南便说:“因为他要是打开吹风机,就会发出嗡嗡的声音,不就显得很奇怪了吗?”
目暮警官看了门口的光头一眼,恍然大悟。
“……”火浦京伍。
“他会拿走被害人房间浴室里的洗发水,以及润发乳的瓶盖,也是相同的理由。”世良真纯走向门口,“被害人在他房间使用那些东西的时候,盖子八成被冲进排水口之类的地方了,所以才想来补回去。毕竟他不太可能会使用洗发水吧?”
看着迎面走来侃侃而谈的女侦探,爱情小说家觉得自己受到了双重侮辱--作案的智商跟作为秃头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