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这块指示牌,犯人早就训练好这只狗,让它一听到鵺的叫声,就叼着这块小警示牌逃跑。等狗逃走之后,把事先做好的留有巨大齿痕的真正警示牌,放在染地先生的遗体旁,伪装出怪物杀害他后将叼走的警示牌丢在原地消失的假象。
证据就是这只狗一开始听见鵺的叫声时,跟着吠叫了,那是因为它想跑到警示牌的位置,却过不去才叫的。”
服部平次轻笑一声,“总而言之,包括之前垂下画了窗户的布以及制造出这个声音,能做到这一切的就只有人在二楼,事先拜托村长准备了葡萄酒的增子史绘女士,就是你了!”
灯光下,树影婆娑,站在几人中间的增子史绘脸色倏的煞白。
“我听说你是美术大学毕业的,那么画个能以假乱真的窗户应该不成问题。”服部平次说道:“虽然当时火烧得正猛,但你没想到我们有土方在,一下就揭穿了所谓妖怪现身的诡计。”
说完,他朝身边之人眨了下眼睛。
忱幸昂了昂下巴,一如既往的谦虚。
人在二楼的柯南暗暗撇嘴,这家伙,明明心里得意的很。
“可是她哪有时间在布上画窗户啊?”竹隈殿辅疑惑道。
“她应该是事先画好,然后藏在房间里的。”柯南说道:“你不是说好像有人偶尔会来这里喂狗嘛,我想那一定就是增子阿姨,毕竟还得长期训练狗狗拔掉警示牌嘛。说不定这棵树也是她为了实现这个手法才种的。”
鹤见肇忍不住道:“但第二次起火的时候,这个阿姨人在房间里啊,她要怎么点火呢?”
虽然他看起来有点轻浮,也挨了对方一耳光,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
柯南跟服部平次看向忱幸,眼神很明确:之前不是认出了草地上的东西嘛,说说看?
“金属钠。”忱幸轻哼。
服部平次笑着点头,“利用金属钠,用容易燃烧的草或是纸包住后,滴上水就会引起化学反应,发出足以点火的高热。第一次扑灭火势的时候,增子女士有拿着水桶,只要把金属钠藏在水桶里,就能够趁着假装灭火的时候洒在地上。”
竹隈殿辅问道:“那她又是怎么洒水的?”
“村长你不是说过,第二次起火的时候,听见像打开碳酸饮料罐子的声音吗?”服部平次说道:“在葡萄酒的软木塞上打洞,刺进没有墨水的原子笔笔芯,在软木塞上卷上纸胶带,调整到刚好能够紧紧塞住气泡水的罐口,再用力摇晃瓶身,就能够轻易朝自己想要的位置喷水了。”
“瞄准位置喷水?这种事怎么可能。”感觉自己明明才应该是主角,却像局外人一样的横沟警官呵呵一笑。
然后,脑门儿上就被喷湿了。
二楼的窗台,柯南摇晃着制作好的喷水器,也笑呵呵的,“像这样不就喷了?”
“……”横沟警官。
“只要用村长先生买来备用的气泡水,和葡萄酒的软木塞,连我都能做出来喔。”柯南说道:“增子阿姨身上也确实带了纸胶带和原子笔,而且像这样朝着上方用力摇晃,接着放开手指,你们看,轻轻松松就能喷到上面的窗户。”
和叶眼神一亮,“这样的话,毒杀丹沢先生的方法不就是...”
“没错。”服部平次说道:“在喷出气泡水的细管上安装双头的毒针,用手指按压中间的部分,然后摇晃饮料瓶,并且在丹沢先生从窗户探出头时放开手指,发射毒针,就能够毒杀他。毒针只要粘好线,就能马上回收。”
他看向众人,自信道:“总而言之,在我看来,你的犯罪手法是这样的--你从自己二楼的房间垂下画好窗户的布幕,用信之类的东西把染地先生叫到旅馆后面杀害,在他背上割出爪痕,并在遗体旁摆上做好巨大齿痕的原本的警示牌,然后在原本的位置放上小的警示牌,回到旅馆前洒煤油之后放火。
等到大家都跑到旅馆前面忙着灭火的时候,你用手机播放鵺的叫声,叫出披着熊皮的狗,等它按照训练的那样叼走小警示牌,之后绕到旅馆后面放它进屋完成第一起事件。当然,最后这一步被土方搅乱了。”
服部平次手插裤兜,与有荣焉。
“接着,你装成灭火的样子,在旅馆前面撒好金属钠,注意不淋到在室外的我们,朝地上喷气泡水引火,趁丹沢先生从窗户探头观察火光的时候,用毒针杀害他,这就是第二起事件。第一起是虎爪,第二起是蛇牙,伪装出他们是被鵺杀害的假象。
用于杀害染地先生的刀大概已经被丢进池子里了,但是鉴识人员还没有找到杀害丹沢先生用的毒针,这是不是代表针还藏在你的原子笔笔芯里呢?因为只要把缝衣针交叉固定在牙签上,就能做出双头毒针了。”
服部平次走上前,淡笑道:“你还真是走运啊,毒针居然能这么刚好刺中丹沢先生的下颚。”
“这才不是幸运。”增子史绘低头,冷笑一声,“是百发百中!”
在众人愣神之际,她淡淡道:“为了不管从哪探头都能刺杀那个男人,我可是事先练习了好几百遍呢。”
“你这是承认你犯案了?”横沟警官问道。
竹隈殿辅不解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因为他们见死不救。”增子史绘双手因用力握紧而颤动着,“因为他们两个对同为德川黄金挖掘队的一员,也就是我的丈夫查尔斯·亚伯见死不救!”
鹤见肇惊讶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也曾经参加挖掘队了?”
增子史绘咬牙切齿道:“没错,那两个人在坍方意外时,抛弃我丈夫自己逃走,当时他明明还有救。”
竹隈殿辅说道:“可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谁叫你丈夫当时在纸上写出nue(鵺)这种吓人的怪物名字。”
增子史绘摇头,“他写的并不是这个。”
“他写的是日文,铁的。”柯南开口道:“原本查尔斯先生是想在纸上写下他找到铁制发簪,可他是外国人,没有看过发簪,才会用拼音写下‘铁的’,把发簪跟纸片一起拿给队友看,想要问问他们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他是用油性笔慢慢写下的,所以墨水渗到纸的背后,因此被队友误会他写的是nue。”
(铁的,てつの)
竹隈殿辅将自封袋中翻倒过来一看,这才恍然。
服部平次说道:“你就是利用他们误会这一点,把他们两个人叫来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