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在桅杆上被挂了差不多一天一夜。

他一开始还尝试各种解穴、用内力强冲穴道等等，但后来发现没用，索性就放弃，开始真正的思索起蓉儿的问题。

刚挂上去不久，蓉儿过来了一趟，给了他一个办法，叫做代入推理法，让他分别想象和四个女人中的一个一起生活的场景，推理自身可能的感受。

“不要总想好的，比如人家的屁股脸蛋之类的。也想想普通生活，比如你们的性格是否合适，你有一天突然就不想当教主了，她们是什么反应？你突然想去讨饭，她们是什么反应？你懒得洗脚就上床睡觉她们又是什么反应？或者你不想吃青菜就想吃肉喝酒她们是什么反应？”

“还有，对方发脾气时你会怎么办？对方耍小性子你耐不耐烦哄？对方突然想去旅游你愿不愿意陪着？对方大半夜就想吃万里之外才有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对方蛮不讲理的时候你又怎么办？”

“这些，都想清楚了，你也就该有答案了。”

把蓉姑奶奶的话反复捉摸了几遍，张无忌很快有了思路。

首先第一个排除的肯定是殷离。

自己对这个表妹本来也不是真的爱情，那就是亲情+可怜对方和父亲闹翻的身世而已，当初脱口而出要娶对方，也是一时上头，其实做不得真。

自觉解题解了四分之一的张无忌精神振奋，打算再接再厉再搞定一个。

然后就陷入了僵局。

剩下的三个怎么选都不好选。

最后，很是艰难的把周芷若给排除了。

张无忌各种代入和周芷若生活的场景，发现，自己会很累。

假如他突然发疯想要做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对方大概率会温柔的劝阻，劝阻不成大概会泫然欲泣，让自己觉得简直对不起全世界，然后暗淡收场。如同她突然发脾气，只要哭个不停又不解释原因，自己也会郁闷的想自杀。

凡此种种，让张无忌心生畏惧，再加上他对周芷若本来就包含着很多感激、尊敬的成分，爱的成分怕是不多。

但是剩下的两个，就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怎么选了。

他觉得赵敏很好，哪都好，他无论想做什么，赵敏大概都会支持，而且会帮自己想出很好地注意，就算他突然不想做教主了，赵敏也会拍手叫好，他想去讨饭，赵敏也会帮自己拎着棒子打狗，而且赵敏一般不发小性子，就算发了，他自衬也有法子应付……这是前些日子他每天和赵敏约会总结出来的。

小昭也很好啊，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关键是会照顾自己啊，自己喜欢吃什么、什么口味、喜欢穿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起床以后习惯先刷牙还是先洗脸……凡此种种，小昭都一清二楚，照顾到他无微不至，就一个字：给力！

如果……

张无忌陷入了幻想：自己左右赵敏右手小昭，感情事业上有赵敏支持辅助、互相取悦，生活上有小昭照顾无微不至、体贴关怀，那才是人生巅峰呢！

给个皇帝都不换！

“喂，想清楚了没啊？”

就在张无忌陷入幻想不可自拔的时候，蓉儿出现了。

张无忌立刻慌了神。

蓉儿把他放下来，回身指了指四女：“滚回去，谁敢偷听，腿打折！”

三女立刻避退，她们很怕蓉儿的手段，赵敏想要撒娇耍赖，被蓉儿瞪了一眼，也只好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张无忌理了理思绪，把自己关于殷丽和周芷若的想法说了出来。

蓉儿大点其头：“嗯，思路很不错，条理也清晰，虽然我这个女子听来不是很舒服，但是这也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张无忌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又把对赵敏和小昭的纠结说了一遍。

他有点担心姑奶奶会发怒，再把他挂在桅杆上，浑身穴道被封住挂上去，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不想再来一遍。

结果蓉儿并没有发怒，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哎，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知道怎么选，不过，世间安得双全法？你总得选一个啊。”

张无忌讷讷不言，他很想问，男人不是可以三妻四妾么，为啥自己就只能选一个。

他不敢。

蓉儿想了一会儿，还大方的用了今天的一个写信机会去给某乡村教师去信讨教，等得到回信以后，她觉得对方给的法子不错，于是对张无忌说：“来，姑奶奶教你一个方法，这法子叫控制变量法。”

蓉儿坐下来，接着说道：“首先，我们进行这样一个设想：你身边有真实的小昭，但是赵敏换人了，样貌、性格甚至记忆都和赵敏一样，唯独，她不是真的赵敏，而是一个全新的人。你想想，你愿意么？”

张无忌不假思索，立刻摇头：“肯定不愿意！”

他顿了顿又给了补充说明：“敏敏就是敏敏，换一个人就不是她了啊……哪怕什么都一样，但是感觉还是不同。”

蓉儿点点头，又接着说道：“那现在反过来，赵敏丫头在你身边，但是小昭换人了。也是都一样，而且对你的生活习惯也一般了解，你愿意么？”

张无忌犹豫了。

大概似乎可能好像……能接受？

他又模拟了一下和赵敏以及另一个“小昭”一起生活的场景，觉得好像，也挺欢快啊！

蓉儿观察着他的表情，等了一会，又道：“接下里继续模拟，你想想你身边只有小昭，没有赵敏，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