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楠烛也进得洞来,四人的心情终于稍微舒缓了一些,“看来饶是山穷水复,也终会柳暗花明呢”,赵楠烛整了整衣衫,说道。
正把石洞扫视一圈的扶仑有些默然,喃喃道:“咱们好像又进了一个瓮中。”吸引他的,莫过于整个偌大的圆形石室中壁被七盏灯平均地分割的情形。
“是啊,在底下的时候,以为上到这洞府中就能找到出口了,可是看来,这石洞也连个出口都没有”,褪去刚才和莫暄翮打闹的劲儿,也睁大眼睛,左瞪瞪,右瞪瞪,却看不到哪里开了条缝儿可以看到除了那四方洞口之外的出口。
莫暄翮也仔细看了看石洞,突然眼睛一亮,对赵楠烛、扶仑、董嗣钦说道:“我有点明白了,你们说为什么是七盏灯,而且这七盏灯分明是一直亮着的,但这石洞可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倒像是等待有缘人来破解这个谜。”
“那是什么?”董嗣钦如在云雾中,狠命看着莫暄翮,莫暄翮沉稳地将手抄在怀里,“七盏灯,发出青光,我是不知道怎就突然想起了‘角宿未旦,曜灵安藏’的话来,似乎就有解了。”
赵楠烛也开悟道:“对的,天有东西南北四宫,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其形为龙,所以东宫为苍龙,七盏灯分别对应七宿,曾听得暄翮说角宿托生之语,那说不定出路就在角宿处!”扶仑也已然想到,可是七盏灯一模一样,哪里才是角宿的位置呢?
“有了”,莫暄翮正对四方洞口,再转过身,看着前方一左一右石壁上的两盏灯,她取出玄素冰清剑,凝聚心气,施法让其飞速旋转,剑锋先是直插地面,接着往右飞去,莫暄翮赶紧跃起接住了剑,“右面便是角宿的位置”。
四人聚在代表角宿的灯盏前,看着发出青光的灯芯,莫暄翮深吸一口气,再吐到灯芯上,竟见灯芯燃出亮眼的光芒,灯芯下方豁然打开一道门,里面也透着青色的光芒,“走,赶紧进去!”莫暄翮喊道。
举着火把,莫暄翮先提剑进去了,董嗣钦三人在后跟着。莫暄翮先踩着一块石头,发现前面却是一个个石桩,狭窄到仅容两人并排,其余全是黑空,怕一不小心就要掉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小心,踩稳石桩走,千万别踩空了!”莫暄翮说道,此时代表角宿的灯盏下面的门已然阖上,看不出任何石门存在的痕迹。
他们就这样,迎着青色的光芒,一脚一脚踏着每隔两尺凸出的一个石桩,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着实有些累了,“这究竟是什么地儿啊,也太险了”,董嗣钦嚷了起来。
“好了,耐心点,我们总能走出去的”,莫暄翮说,扶仑和赵楠烛则是一如既往地沉着与练达。再走了一小会儿,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他们看到一个散发青色光芒的大圆台,而下面则是五彩流光深不见底,从最后一个石桩跃到大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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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终于舒口气。
在这样一个密闭空间内,四人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除了散发青色光芒的大圆台的存在,没有其他物件。左看看,右看看,又不知道从何找出口,“你看头顶,像是什么?”扶仑脱口而出。
莫暄翮一看便怔了,在她的正上方头顶,悬着一个好似龙角的东西,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有一股力量,飞升上去想攀住,却不想一下将它拔掉了,也在这时仿佛天旋地转,她抱着龙角往下落到圆台上,而圆台却在此刻往上升,直入龙角拔掉后的顶空,“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被挤压死掉?”她心想。
但其结果,圆台也如同一扇门,往上升去,四人一下被严丝合缝地推送到了另外一间石室中,而莫暄翮怀中仍旧抱着像龙角的东西,面对发生的情形,她一下惊得有些呆了。
扶仑也蹲下来,端看着莫暄翮手中拿着的东西,“好像真的是龙角,这也太巧了!”赵楠烛手托下巴,也若有所思地看着。
“那我得把这龙角好好收着,说不定……”莫暄翮止住了没再往下说,倒是把董嗣钦给急得,“说不定什么呀?”
莫暄翮把龙角揣好,才猛然想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被她这么一发问,赵楠烛只能也模糊地说,“至少应该凌晨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这鬼攀岩真是个难以言说的地方,这下我来打打前站吧”。
他们这才拾起火把,抬头看所来到的地方,其形如一深坑,上方拱起,洞内亮白色,同样找到七盏悬着的灯,发出白色的光,“奎、娄、胃、昂、毕、觜、参,镇西白虎,我们应该找到代表奎宿的那盏灯”,赵楠烛思索道。
扶仑也看着七盏灯,“奎宿为虎尾,白虎第一宿,看那七盏灯的形状,咦,找到了!”顺着扶仑手指的方向,赵楠烛用诛光剑直刺奎宿的位置,不曾想那盏状如鞋底的灯发出烈焰,再燃烧成一个虚空的洞来,一下把赵楠烛给吸了进去,“南烛”,扶仑三人一惊,立马飞身进入虚洞里面,紧紧随着赵楠烛的方向。
他们也不知在一个什么空间里穿行,除了被白色的光芒包裹,周遭仍是一片幽暗,身边似远似近地传来一声声或可怖或凄凉或嚎叫或悲惨的怪声,接着四周又闪现各种鬼魅魍魉的影子像要扑过来,甚是有些吓人,幸有白光的保护,他们难以被伤到。
“妈呀,这都些什么鬼怪”,董嗣钦正咕哝着,走在最后的莫暄翮催促他道:“别去多想,直接往前走就是”。走在最前的赵楠烛手执的诛光剑闪烁着白色的光芒,他飞身舞剑,锋刃锐利划向一个个魅影,瞬间魅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白光幻化成一头猛虎的形状,张开大口露出锐利的虎牙向前奔去,将所有的魅影都噬食掉,再猛地往上窜,撞出一个天洞口来,见状,扶仑赶紧将通天绳递给赵楠烛,赵楠烛将绳往上甩出天洞口,却见白光幻化的猛虎渐渐消失,到最后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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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虎毛落在了赵楠烛手心。
赵楠烛来不及多想,将虎毛揣在身上便顺着通天绳攀出洞口,再将扶仑、董嗣钦、赵楠烛都拉了上来。当四人都攀出洞口时,不由得往下一望,却是黑漆漆地深渊,什么都看不到。有些疲倦的四人在洞边歇息了会儿,感受到自己身处壁立千仞无依倚的险峰之上,不觉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白,一抹朝晖在云层中露出头来,顿时让人心情爽快许多。“好累”,董嗣钦不管不顾地就这样眯着眼睛打起盹来,同样相当困乏的赵楠烛、扶仑、莫暄翮也在光秃秃的洞口旁枕剑迷糊着睡了。
一番香甜的梦后,天已大亮开来,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伸伸腰板,顿觉精神足了许多。赵楠烛掏出怀中的一撮金色的虎毛看了看,仍是觉得不可思议,扶仑、董嗣钦、莫暄翮也围着,啧啧称奇,“看起来你跟白虎好像很有缘,就好好揣着呗,我们继续前行,扶仑,要不你打前站了?”莫暄翮说道。
扶仑已然神色淡定,“好,是该轮到我当先锋了”。他们站在不过几丈宽的崖壁前,一方是白雾弥漫难测深广,只能往上方更陡峭的石壁攀爬。好在四人功力甚高,飞身而上不是什么难事,这样攀一截到一个平坦一点的地方歇息,再继续向上攀,也不知这鬼攀岩有几千丈高,再高也只能毫不犹豫地往上攀,直到它的顶点处。
“终于好像到顶点了”,定定神,四人好不容易爬到岩顶,放眼望去,还是有三侧皆是云海,唯有右手方向往下望去是万丈深渊,而对面却是另一岩峰,陡峭如削,神工鬼斧一般。称奇的是,略低一点的对面岩峰之顶,竟好像有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幻影在展翅盘旋,扶仑立刻被吸引了,他运气御剑,借助涔风剑的威力,踏剑而往对面岩峰顶上去,那只红色大鸟反而往前飞去,越是这扶仑越是追赶不停,也不知什么力量在牵引着他。赵楠烛、董嗣钦、莫暄翮也只能紧紧跟着。
追着红色大鸟的方向,他们从一个岩峰到另一个岩峰,中间有山谷有暗河,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大小岩峰,扶仑卯足了劲儿要追上幻影,他内心明白那可能是朱雀神宿,便紧追不放,最后看到那火红色大鸟幻影悬在前方一面高峻的峭壁之上,数百个星点闪现,如同烈火在燃烧。不知为何,扶仑也扑了过去,“扶仑,太危险”,见到扶仑稍有的疯魔般情形,赵楠烛三人心中一紧,立马在岩侧站定,伸出通天绳缚住扶仑身体,扶仑用尽力量逼近那火红色大鸟幻影,眼见幻影渐渐融入石壁,他伸手去触碰,却好似被极高温灼烧,但又有很舒服的异样感觉。
突然,他看到一片火红色的鸟羽飘落下来,感觉摊开右掌接住,再紧紧握在手心,顿时奇异的温暖渗便全身,此时幻影已经消失,他却如坠梦里犹自不肯醒来。莫暄翮、赵楠烛、董嗣钦合力将他拉回岩峰上,看到扶仑右手紧握的鸟羽,也都十分惊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