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暄翮只是莞尔一笑,这一笑起来特别好看,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南烛哥哥、扶仑和我都是使剑,独独大虾使两把梭子。虽然他那两把梭子不是普通梭子,但是既然咱四人齐心,今天遇到这样的机会,有着上好的青铜矿层,就想借此地铸一把绝世青铜剑给大虾,这样我们就成真正的四剑客了,不好么?”
赵楠烛接口道:“好啊,我同意。大虾,看暄翮对你多好,这可是你修了多少辈子才修来的,她可都没为我和扶仑铸过剑呢。还不快去找暄翮要为你铸青铜剑的原料,能铸出什么样的剑来就看你自己找材质的眼光了。”
董嗣钦没有立即行动,而是与莫暄翮对视着,但从她满是含笑的眼神中,他感到了一种温柔的力量,右手握成拳头,有力地踩在地面,真就去寻找莫暄翮希望他寻找到的东西去了。“这可都要靠你了,兄弟,我和扶仑就不帮这忙了。”赵楠烛看着董嗣钦的背影道。
扶仑的眼眸里发出淡淡的光,没有吃醋,没有欣喜,只是淡淡的,就好像这本是理所当然,很平常的一件事。但他的心中,其实压下了一个想法,打算待到剑铸成的那一刻,才说出来。
此刻的五人,除了董嗣钦,其余都呆在原地,各自想着事,许久,扶仑站起来再去和赵楠烛搜集一些东西。
等身形高大的董嗣钦怀抱一长块沉重的青铜站在莫暄翮四人面前时,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他其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问道:“铸成青铜剑,需要多少时间?”
莫暄翮答道:“人手多,快的话,半个月左右。”随之,她转头对呼吱旱道:“呼大哥,麻烦你帮忙找精干的工匠二十人,搭起匠铺,我从明天开始就传授石工族先进的铸剑工艺。同时你再派些人到山上采青铜和红铜,也为石工族铸一些剑出来,以后你们再逐步摸索与提高。”
呼吱旱很欣喜地应承了下来,想到今天实在是收获巨大。从石青、雄黄、雌黄、辰砂、绿青,到青铜、红铜等物,一一受到莫暄翮四人指点,这下石工族有福了。
下山回到原来的石工族城邑,呼吱旱匆匆吃了点东西,便马不停蹄吩咐人手办事了。莫暄翮和赵楠烛、扶仑、董嗣钦吃过饭后,董嗣钦将所采青铜先放到房间内,等明天便交到匠铺,却听莫暄翮道:“大虾,去铸剑的时候,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去。”
董嗣钦点头,他明白莫暄翮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原来的城邑废弃多年,要重建可得要个几年的时间,四处看了看之后,莫暄翮向赵楠烛三人招招手,便飞身而行,想是她或许有什么发现,三人便紧跟其后。
没想,莫暄翮是来到废墟之上的最高处停了下来,这应当是曾经石工族的城中央,虽然四周一片荒凉,到处都是坍塌和毁坏的痕迹,但看城的规模,也能够遥想这座城邑曾经繁华的模样。
眼下寂静无声,只有月光露透在断壁残垣所折射出来的微光,莫暄翮四处观察了一番,才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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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哥哥、扶仑、大虾,现在就我们四人,依你们的看法,说说呼吱旱所讲的祭司消失之谜是否可信?”
董嗣钦道:“难道说,暄翮,你怀疑他在欺瞒我们什么?”
莫暄翮摆摆手,道:“自然不是,他没有这必要,何况他对我们的友好,你们都是看见的。只是觉得这事太过于离奇,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我一时还没想太明白,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铜镜、祭司消失三者之间的具体关联。”
“我说暄翮你这聪明人,什么时候变这么迷糊了。”赵楠烛打趣她道。
莫暄翮见赵楠烛这么说,一下有点着恼,撅起嘴道:“南烛哥哥拿我开涮呢,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很聪明了。难道,要我说我很笨,没有你聪明你才高兴。”
还未曾吭声的扶仑道:“暄翮,南烛之意不在这。也许是这几天暄翮考虑的事情太多,而且之前也没想到,本以为这里的事情快收尾了,哪知道又翻出来一件离奇的事,以我们的好奇心和脾气,又不可能置若罔闻。我们现在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理理思路。”
意识到自己是有点犯了傻,莫暄翮冷静下来,笑了笑,四人围了个圈,蹲下来开始讨论。
扶仑道:“我们当初从苍梧王城出发,前往漓水之前就说起过月圆之夜,当然,这还牵扯到暄翮的外祖虹龙化身青衣老叟之事。那时,我们都还不认识大虾的呢。”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的赵楠烛突然道:“我怎么就想到了,暄翮的外祖虹龙是与舜帝与娥皇所生,算起来,暄翮的辈分要比我们不知高出多少多少辈。”
听到这里,莫暄翮直笑:“那好啊,你们三人就叫我前辈,或者前前辈好了。”
董嗣钦忙道:“那不行,暄翮永远跟我们一个辈的。龙至少有上千年的寿命,你的外祖都活了两千年了,何况,人的寿命远远不能跟龙比,这个没有可比性。”
此时,莫暄翮叹了口气:“每次见到舜帝和娥皇,明明知道他们是我的曾外祖和曾外母,但却永无法相认,而且还要称舜帝为都君当做兄长,娥皇当做嫂子,那种心情,不知该怎么描述。不过呢,久而久之,早已习惯,也就没什么了。”
赵楠烛沉了沉声,道:“好了,大家不要提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还是说回到正题得好,过会儿呼大哥还要带咱们到祭祀台的废墟处现场查看呢。赶紧抓时间讨论吧。”
只听扶仑缓缓道:“镜者,鉴也,可察形,可考行,尤其是古铜镜,从最初鉴形照影的监,到青铜镜的出现被部落当作祭祀的礼器而盛行,因其具有传说中的神秘力量,占卜之说是广为传之的。很多的铜镜工艺考究、形态美观,且图纹华丽,有丰富的铭文,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关于铜镜的故事。一般说来,镜子属阴,可以找出很多普通人难以看到的存在。时间万般镜像,说铜镜与另一个世界连通,我相信是有这个可能。”
莫暄翮却插口道:“你们说,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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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照镜子或者说照水面的时候,都要想着我们身处的世界之外,在镜子中还有一个神秘世界,会不会瘆的慌。”
却见赵楠烛笑笑,道:“暄翮你的脑瓜子里装的东西一向都很丰富,不过平常人要是每次照镜子都去想东向西,那不疯掉才怪。何况,我们男人一般都不怎么照镜子,就你们女孩子才爱照镜子,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当然爱对镜装扮自己。”
董嗣钦皱了皱眉:“你们尽爱说些跑题的话,言归正传吧。”
见董嗣钦一本正经的模样,赵楠烛愈发是笑着拍了拍他,道:“可没跑题。刚才扶仑的话是在讲铜镜的渊源,虽然不知道铜镜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据推断,应该是尧帝或者往前一点的时期差不离。因为制作不易,最初的铜镜到商周时期大都是作礼器的。铜镜一般都是圆形或者方形的,背后铸有铭文并图案,正如呼吱旱所说,那样巨大的一面铜镜,是用以放在祭祀台的中央最上方,作占卜之用。他的叙述最关键的一点,是铜镜的神秘力量要与月圆之夜,尤其是八月十五月圆夜这个时间点相结合,才能够通过月光射到镜面上再投影到地面,形成虚空的圆柱,产生那样的异象,由此可能进入到另一个神秘世界里,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莫暄翮点点头:“南烛哥哥说得很对,必须要是祭祀铜镜、圆月之夜与虚空圆柱三者的结合,才能产生异象,然后通过进入到异象里面而消失。刚讲了铜镜,现在就接着我最初提的月圆之夜。自古以来,也就有各种似是而非的关于月圆之夜的部落传说、民间传说,真真假假,不一而足。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的十五都是月圆之夜,但终归是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能够牵引的神秘力量最大。尤其有一点,有一点……”
没想到的是,正聚精会神倾听的赵楠烛、扶仑和董嗣钦见莫暄翮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一直在那里喃喃自语,像是着了魔一般。
见莫暄翮的样子,董嗣钦忙用他有力的大手猛在她眼前挥了又挥,一会儿,莫暄翮眨了眨眼,正色道:“好了,我并没有入魔好不好,只是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居然就想到了,你们说,在传说中,月圆之夜,与哪种野兽的关联最大?”
“狼!”除了扶仑比较淡定,赵楠烛和董嗣钦几乎是一齐脱口就出。
只见赵楠烛一拍大腿,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看来,还是暄翮聪明。”
说着,几人都笑了。
莫暄翮却无奈地“嘶”了一声,道:“此处往东离昆仑山西麓也就三四百公里,往西过天山必然还会有很多大山。我的一种推测是,根据呼吱旱的说法,石工族的每任祭司必须是经过严格挑选、无论从德行还人品来说都是没有问题的族人来担当,并要具备上任祭司传下来的法力。如果这个条件是成立的,那从消失的这任祭司本身而言,应该想不出什么理由要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打昏祭祀台四周看守的族丁而执意要进到异象之中消失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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