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两个锦衣华衫的俊美青年登门而入,两人身高相差并不大,都挺清瘦,但是玉面朱唇,眉目间风流乍现,俱着蓝色衣衫,但颜色一深一浅,看上去相得益彰。
“两位哥哥,你们可来了,快随我拜见三位贵客!”
女娇笑意盈盈,将姒文命、莫暄翮、嬴夔三人和白醇、白燊二人互相做了介绍。见白醇、白燊都是彬彬有礼的俊美青年,莫暄翮也不免心下喜欢。
得知三位鼎鼎大名的人前来拜访,白醇兄弟也十分欢喜,一坐下来,就向姒文命问起治水的一些趣闻趣事,白醇还道,“你们三位的大名,我们整个涂山都是知晓的,只恨一直无缘得见,此番得见重华帝君麾下的重臣,可真的三生有幸!”
几人聊得很是畅快,喜欢乐音的白醇,还不时向嬴夔讨教。等到侍女前来传信,女娇便与白醇、白燊两位兄长,引着姒文命三人往主殿方向而去。
涂山氏族首领白栎早已得到通报,知有贵客驾临,等议事会完毕,便向与会的族人告知了此事。得知是司空大人姒文命、东辰将军莫暄翮、乐师嬴夔三位重要人物前来拜会,都道怠慢不得,正巧各部长老都在,女娇三人的母亲蕴颉也在,人到得比较齐,刚才还将四大护法也请了出来。
当女娇三兄妹引着姒文命三人出现的时候,现场的人都禀住了呼吸。姒文命是天神下凡的崇伯鲧之子,承司空之位继治水大业,虽平日里奔波劳累,但无损英武不凡的气度;莫暄翮乃当世最有名气的重华帝君座下女将军,斩妖除魔,身手过人,面相柔美与英气相兼,仙姿凤骨不遑多让;嬴夔乃流波山夔族首领与青丘九尾仙狐之子,天下罕有的美男子,九州第一乐师,容颜气质非比寻常。
都说狐族无论男女,大多男俊女美,涂山九尾狐更是向来自恃种族的高贵,但今日一见姒文命、莫暄翮、嬴夔三人,却丝毫不敢起小觑之心,反而有四海九州人才辈出之惊叹。
涂山氏族首领白栎携夫人蕴颉亲自下榻相迎,在进殿之前,莫暄翮妙手一挥,用法术现出了此一行所备的礼物,礼物由姒文命亲自递上,囊括了舜帝与莫暄翮四人当年在黄河之滨亲自烧制的精美陶器,莫暄翮铲除四凶兽时途中所采金玉青铜之器,被扶仑委托采药时所获的珍贵药材,北荒大泽之行龙鱼族公主、舜帝新婚夫人登比所赠的泽底水族珍宝,青丘国所产的玉石与青雘、扶仑所制的丹丸等等,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
见三人备了这么多贵重礼物前来拜会,白栎自感是对与涂山氏族交好的诚意。四海八荒,九州十二域,均奉舜帝为天下共主,涂山氏族则是舜帝治下各部落方国中实力相当强盛的一支。
不过这涂山九尾狐族生性清高,行事也较低调,不太爱与朝中往来,也向来不结交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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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每次朝会,实则都是涂山氏族领地内人族中的才俊能者作为代表,到平阳或蒲阪参与,并无九尾狐族的重要人物,是以外界对涂山九尾狐族的真实情况并不是太过知晓。
虽说如此,莫暄翮和嬴夔还是暗地里先潜入东岸涂山范围,私下打听过虚实,并向姒文命报备。毕竟要拜会,以他们的行事风格,绝无贸然行事之理,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已,实际上早已清楚对方根底。
以姒文命、莫暄翮、嬴夔三人的名气与朝中地位,白栎与整个涂山氏族自然是绝不敢轻慢的。他早已安排了座椅,将三人让到贵宾位置坐下来,女娇和白醇、白燊三兄妹,也一同作陪。
坐在大殿主位的白栎,一身青衣,头戴玉冠,长须亮眸,显得气质卓然,却又不怒自威,一开口,嗓音醇厚透远,“司空大人为治水大业,常年劳碌奔波,开凿龙门、疏竣黄河,可谓是功不可没。大人此番与东辰将军、乐官大人前来造访我这小小涂山之地,实乃荣幸之至。我涂山氏族,愿与三位大人交好。闻大人已至淮水勘察治洪,当是万民之福,我涂山氏族愿倾全族之力,以助治水!”
他这一番话,是事先与族中各长老、支脉话事人商议过的,听起来大义慷慨,姒文命自然是十分欣喜,与莫暄翮、嬴夔起身拜礼谢过,“白族领如此高义厚德,吾等感激不尽!”
白栎也站了起来,语调变得有些激昂慷慨,“应当的,应当的,君等行功盖千秋之伟业,晓利天下生灵,人界各族莫不敬仰,我涂山一族也必效犬马之劳。既然来到敝族,我九尾狐族自当尽地主之谊……”
于是,在大殿之上,白栎侃侃而谈,从与青丘狐族的渊源聊起,讲到祖先远迁涂山,一代一代生息繁衍,以成今日之盛。讲到家族史,自然免不了要与嬴夔这第一乐师攀攀交情,虽然他并非纯正的九尾狐族血统,但之前长期保管九尾灵珠,在除去孽类、光复青丘一事上是最大的功臣。在青丘复兴之后,与涂山的九尾狐族也恢复了往来,关系向好,是以彼此甚有亲切感。
讲到莫暄翮时,自不必说,青丘光复一事也有她在,而她所参与的那些声震四海九州的大事,可谓如雷贯耳,白栎亲见莫暄翮本人,就知道她身上带有仙体,修为很高深,属于不能招惹只能示好的角色。
三人是以姒文命为首,自然白栎与族人聊得最多的,还是治水一事,一边将涂水地带的水域状况、覆盖植被和各界生灵,近年来的气候特点,本地物产、风俗等等,都一一道来。
殿上诸人聊得尽兴,而在一旁的女娇却是拿眼时不时偷瞄着姒文命,姒文命是涂山的贵客、她阿爹的座上宾,其独有的风采气质,让她一见便心折。女儿家情思初动,那欲掩难掩的娇羞,在座的只要是个明白人,就不难看出来。
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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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氏族也算雄霸一方,虽然敬于舜帝威望,在朝中没有培植势力,但实力不可小觑。白栎等人对朝局时事,也是随时关注着的。莫暄翮与董肆钦、嬴夔的情感纠缠,早就在江湖上流传,女娇也必然知晓一二,不然以嬴夔那样的美男子,单论外在条件是绝不落于姒文命之后的。
女娇的母亲蕴颉是个温婉柔美的妇人,也带有九尾狐族特有的媚态,令人看着就容易生出亲近之心来。和夫君白栎忙着与姒文命三人热聊不同,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她看似不动声色,实则不放过任何一点小动静,尤其是对自己女儿今天一反常态的娇羞与目光变化,很快便心下了然。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她心里默想,又禁不住有些欢喜。若能有姒文命这样的女婿,定然是配得上自己女儿的。
众人聊着聊着,中途用了些茶点,白栎让蕴颉去张罗着准备摆宴席,蕴颉便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白醇、白燊也一起叫了去,有些单纯的二儿子白燊就嘟囔了一句,“娘亲,你怎不把小妹也叫上一起忙活?”
谁知他大哥白醇就拍了他一下,“二弟,就你多事”,与母亲蕴颉相视而笑,就忙着指挥人准备宴会了。
沉静在爱恋之前中的女娇恍然不觉,她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姒文命,而姒文命自然有察觉到,只是他是访客主宾,不敢多分神以让人瞧出端倪,做出有失身份之举,毕竟他也是众人的焦点,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心思细敏的莫暄翮,就不知不觉地坐到了女娇旁边,打断她的思路,与她热络地聊了起来。虽然莫暄翮年纪上要大一些,但因为是半人半神之身,与赵楠烛三人始终容貌保持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显得很是年轻。
都说女娇是涂山最美的女子,那绝对是名不虚传的,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似蹙非蹙罥烟眉,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下颚方正,两颊还有着浅浅的梨涡,整个五官组合得恰到好处,那娇羞的样子,让身为女子的莫暄翮也难免心荡神摇,更遑论姒文命那样的英雄人物。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自古相传,早已是不成文的真理。她也曾想象过历史上大禹王的妻子,该是怎样风流美丽的人物,直到如今相见,方知有多动人。美丽的女子她本也见多了,像九天玄女、牡丹兰君那般神族的高贵清冷,娥皇、女英那般母仪天下的雍容端庄,敤手那般的清纯灵动,虹照那般的娇艳任性,包括她自己英柔并济的容貌,那也是上乘的。
而九尾狐族,本身就是一个出好皮囊的种族,男俊女美,情致天然。女娇与她的母亲蕴颉,都是很出挑的。莫暄翮发现在之前那群围着女娇的年轻姑娘中,也都挺漂亮。她主动坐到女娇面前,也是为分散其注意力,不然一直盯着姒文命目不转睛,就算大家都视而不见一般,也确实是有些失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