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台作为乾国最大的情报机构,左剑秋和陈潇二人当然知道所谓的朝都同文会不过是一帮身有功名的文人组织的松散文学组织。虽然美名其曰以文会友,但其实也是微缩的朋党,入会者除了要求有功名傍身外,一般都是官宦子弟,或者商贾大户人家,要么就是极具才名。这些人聚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不是讨教学问研习经文,而是隔三差五的狎妓聚会,树立山头相互吹捧,对其他的寒门士子吹毛求疵的贬斥打压,犹如党同伐异。
但毕竟都是些尚未入朝为官的读书人,不过仗着家里人的势力狐假虎威而已,真正有本事的早就选官入职,哪有时间跟他们厮混。
这些人哪里会被黑冰台放在眼里,黑冰台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乾国最强势的暴力机构!二品往下数,任你是京都六部还是州县主官,没几个敢招惹臭名昭著的黑冰台。
左剑秋叉着腰指着白衣年轻人问:“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白衣年轻人不屑搭话,五指红印尚还印在脸上的韩文喝骂:“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同文会的副会长许文山许公子!许公子乃是当朝礼部许侍郎的长子,许公子跺跺脚,就能把你们两个粗鄙的武人剁碎了喂狗!今天想离开海天楼,除非把你们的妹妹送到许府给许公子赔罪。”
二楼不少人一边喝酒一边搂着怀里的美人看戏,奚落嘲讽之声不绝于耳,也有不少人议论起清丽可人的林初雪。
“哟,是许公子啊。”左剑秋大摇大摆的走上楼梯,反手一巴掌抽在韩文另一边脸上,韩文被抽的原地转了半圈噗地一声从嘴里飞出两颗血牙,两边脸上的指印对称了。
韩文后退几步摔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嘴,指着左剑秋你你你你的说不出话。
许文山身边的十多名武士纷纷抽出刀指向左剑秋,只等许文山一声令下就冲上去乱刀看似左剑秋。陈潇见状赶紧奔上楼梯跟左剑秋并肩而立,本来他浑身带伤不想节外生枝,要不是韩文太过分他都不想计较,现在左剑秋惹出事来陈潇肯定跟他同进同退。
左剑秋眯着眼冷哼一声:“许公子是吧,好大的威风!”
左剑秋在腰间衣服内侧扯出一块腰牌往前一亮,指着自己的脖子对周边的十几把持刀武士说:“来啊,砍我啊!他妈的一个个来,不敢砍的是我孙子!”
是黑冰台的腰牌!
十几个武士齐齐退了一步,许文山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一下子二楼的声音少了许多,之前骂的最凶的几个纷纷低下头装作吃东西不敢再露出脸,黑冰台在民间的赫赫凶威可见一斑衬。
黑冰台是皇帝麾下最凶恶狠厉的鹰犬爪牙,在整个乾国都是谈虎色变的存在,别说他许文山了,许文山的爹都等闲不敢招惹黑冰台的人。
左剑秋阴恻恻的看着许文山:“许公子,许会长,哦不对,是许副会长,怎么不嚣张了?还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信不信我让你家破人亡!”
许文山心中惶恐还故作镇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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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黑冰台又怎么样?这是私人聚会又没犯法,我们不欢迎你!”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害怕黑冰台,有的人不曾见识过黑冰台的厉害,有的人自忖家世不薄,也有人自觉从不作奸犯科,落不到黑冰台手里,于是奚落声又响了起来。
“好没脸皮的军卒,中元诗会乃是文雅盛事,你们硬闯上来又如何,没人待见你们。”
“书都没读过几本的武夫,不过仗着黑冰台耀武扬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算坐在我们中间也是自取其辱。”
“哈哈哈哈哈”左剑秋大笑:“你们这群人简直不知所谓!老子本来只是路过随便看一眼,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非要来招惹大爷我,今晚你们也休想好过!”
说完左剑秋走上前几步蛮横一脚踢翻一张案几,水果蜜饯酒水菜汁撒了一地,案几后的两人连忙躲开。
左剑秋高举腰牌大声道:“都听好了!近日有不少秦国密探暗藏朝都居心叵测,本都尉怀疑你们之中藏有秦国密探!来个人准备纸笔,全都给我一个个的过来写下自己的姓名,身份,住址,签字画押,但凡有来历不明的,不配合调查的,我立刻发信号找军队来把这里围了全部带回去!”
左剑秋存心想搅了这一场诗会,这里的人哪里肯依,这些半吊子的士子别的本事没有,傲气和脾气都大的很,立刻群情激奋起来,这时,一位气质不俗的老者站了出来。
老者年约花甲,一身青色长袍,满头银发但目光炯炯,精神矍铄。
“老夫孟希文,刚刚也看到了事情经过,确实是楼下两名士子无礼,冒犯了两位的家眷,但左右也就是个误会不算什么大事,那无礼的韩文你也教训过了。几位出来赏灯也是兴之所至,没必要为这等事坏了心情。再说几位真要兴师动众,也不见得合规矩,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林初雪悄悄地说:“孟夫子是翰林院的大儒,虽然官不大但学识渊博享负盛名,声名口碑都挺好的,两位哥哥不如就算了吧。”
林初雪毕竟家境普通不想招惹是非,尤其是不想让陈潇和左剑秋惹借着黑冰台的名义胡来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