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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一吐真剂)(1 / 2)

蔷薇迷宫[男A女o] 多梨 2247 字 2021-12-21

换成手铐之后,萝拉顿时轻松不少。

她手腕上磨出来的痕迹很痛,虽然萝拉自认为和人从小打到大、耐痛程度比较高,但也很难长时间忍受这些沉重的东西与皮肤反复摩擦。

比起来疼痛,这种未好的伤口和镣铐互相折磨更像是一种酷刑。

失去镣铐束缚后的萝拉,能够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单人牢房中踱步,可以睡狭窄的、潮湿的床铺,还可以凑到栏杆前,隔着门和狱警先生们聊天,打纸牌,骗他们的松子坚果吃。

唯一不好的是上厕所时候,提小裤裤需要稍微废一些力气,必须先将裙子团团掀起来,用牙齿咬住,擦干净后,先提左边,再提右边;左左右右,如此反复几次,才可以将小裤裤完整提好。

以上完成之后,再放下裙子,拍拍。

这个动作很费劲儿,好处是不会将裙子边缘夹到小裤裤里面。

倒是不影响洗手。

水龙头哗哗啦啦地开着,萝拉在卫生间中认真地洗干净双手。

这里隔音效果很差,即使是卫生间,也仅仅是薄薄一层挡板处理,外面能够清晰地听到内部的声音。

在外打牌的狱警听到水流声和萝拉轻轻地哼歌声,不过那歌声中停了一段,也无人在意。

这个柔弱的omega,即使不加任何束缚,她也很难从这里逃出去。

萝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胳膊被仔细擦洗过了,腿上也是,脸颊上、身上、眼睛周围都是热气熏出来的淡淡红色,就像刚刚哭过。

狱警招呼着她一块过来打牌。

没有人相信萝拉会是间谍。

间谍不可能是一个没脑子、贪吃、爱哭鬼。

凯撒的态度也能证明这一点,他甚至还让人送来一份烤乳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五分钟前,亚瑟又打电话过来说不用给萝拉吃。

直接送去餐厅加餐就好。

不仅如此,今天晚上、明天一整天,萝拉的饭菜中都不能加肉。

一点儿肉沫都不允许。

萝拉还不知道这个悲伤的消息,她快乐地打了两局纸牌,顺利地赢到一袋核桃。

她坐在床上,没有其他可以开核桃的工具,费力地用右边的大牙努力咬开,再一点点地费劲儿将核桃仁抠出来,吃掉。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些核桃坚硬无比,不是那种薄皮、加奶油烘焙好的,平均每五颗才可能有一颗被成功咬开。萝拉的牙齿都磨酸了,仍旧在吭呲吭呲地开着核桃仁。

除了这个,她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还剩下不到36小时。

她究竟是继续被释放、成功活下去,还是被凯撒送去断头台,就看这最后的36小时了。

萝拉不能揣度凯撒的想法,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心啃核桃,等结果。

萝拉咔咔啦啦地像个小仓鼠啃掉了十多个核桃,牙齿都发麻后,终于听到狱警叫她:“……萝拉。”

萝拉抬头。

隔着重重栏杆,她第一眼看到安吉拉。

蓬松的黑色卷发,黑色眼睛,穿着一件合体的白色套裙,优雅的像一枝亭亭玉立百合花。

就像小时候看到饿到哭泣的萝拉,安吉拉蹲下身体,温柔地笑:“小萝拉,过来。”

小时候的萝拉一头栽进安吉拉的怀抱中。

但现在的萝拉只能满嘴核桃皮的苦涩,隔着栏杆,握住安吉拉的手。

她的眼泪刷地一下流出来:“老师,我好饿啊。”

安吉拉温柔地揉了揉她地脑袋,把一根棕色呆毛压平,亲切地说:“你再忍忍,很快就出来了。”

按照规定来讲,像萝拉这样的嫌疑犯,是被禁止和外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的。

安吉拉手上有首相亲自写的证明,允许她可以过来探望萝拉。

萝拉脸贴在安吉拉的脖颈上,闻着她身上温暖的味道。

对大部分孩子来讲,温柔的安吉拉就像她们的母亲。

萝拉也不例外。

安吉拉给萝拉带了一些可以用来磨牙齿的牛肉糖,这些东西都经过狱警的检查、试吃,确定安全无害。

她和萝拉的聊天和接触也是在监控下,内容大致是安慰萝拉不要害怕,很快就可以出去。

临走前,安吉拉还帮萝拉将她的头发梳了梳,插上一朵新鲜的、刚摘下来的蔷薇花。

萝拉贴贴她的脸颊。

“再见,”她咽下牛肉粒,“老师。”

凯撒在萝拉晚饭时候才过来,一眼看到正在用小勺子喝白豆蔬菜浓汤的萝拉,她的晚餐上还有杏仁饼干和蔬菜沙拉。

凯撒看了眼不远处桌子上摆的那袋牛肉糖——其实就是将腌制好的熟牛肉干压缩、切割成小小的正方形,包裹在糖纸中。

外表看起来像糖,其实是牛肉干。

安吉拉经常用这种糖果来奖励那些听话的孩子,不过她对萝拉这个笨蛋学生很偏爱,即使萝拉经常犯错,她私下里也会偷偷分给萝拉。

只有愚蠢的老师,才会教出同样愚蠢的学生。

萝拉将勺子放到最爱的白豆蔬菜浓汤中,也不喝汤了,警惕地看着凯撒:“你不要抢我的糖,那是老师给我的。”

凯撒捏了一粒牛肉糖,垂眼看萝拉:“听说这些是安吉拉自己做的。”

他直接称呼了安吉拉的名字,没有加任何敬称。

萝拉一声不吭,她低着头,刷刷刷,将剩下的牛肉糖都扫进小袋子里,宝贝地收好。

“安吉拉在首相官邸住了也有十五年,十五年,那时候的首相刚刚上任,”凯撒说,“还不熟悉首相官邸的一切,更不知道安吉拉这个人的存在。”

萝拉剥开一粒牛肉糖,塞到嘴巴里。

她的牙齿很痛。

头发上的蔷薇花像是灌了铁,拉着她的头发往下,坠坠地痛。

安吉拉手指上的温柔味道快要消散了。

“首相第一次见安吉拉,是她为那些饥饿的孩子求情,她写信给首相,希望他能够为可怜的孩子们增加一顿餐食,”凯撒说,“安吉拉的纯真温柔打动了首相,两人因此产生深厚友谊。”

萝拉握住脸颊,她的嘴巴今天很累了,咬肌发酸,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是很想继续听凯撒说下去。

可是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囚徒。

“我明白你的顾虑,”凯撒低头,他看着萝拉,“那天晚上,你还隐瞒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萝拉说:“什么都没有。”

凯撒沉默了。

他捏着那粒牛肉糖,放到萝拉面前。

萝拉转过脸,不想看,但凯撒另一只手生生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清楚。

“好好看看,”凯撒声音沉沉,“你再不出口,没人能帮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