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来一次,凯撒一定选择毫不留情地将这个贪吃的小乳猪一同送进监|禁室。
而不是现在,看着她满面红晕地和他的母亲沟通。
她甚至还用那蜜糖般的声音来交谈:“……是的呀,凯撒不让我告诉您……虽然已经他已经对我进行了永久标记,但因为我出身——”
这个小乳猪用这种声线和姿态与人交谈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愚蠢的小混蛋。
在萝拉说出更多惊世骇俗的话语之前,凯撒沉着脸,成功将手机从她手中拿走。
他没有第一时间训斥这个即使生病也不安稳的家伙,因为手机里传来萨列里夫人惊喜的声音:“……凯撒!你真的找到了喜欢的omega吗?我真为你感觉到开心……”
凯撒:“……”
“她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你没有温柔地对待她吗?这样不行喔,凯撒,omega的力气比你想象中更小,也更脆弱……”
凯撒:“……”
不。
他确信,现在躺在床上、宛若《马拉之死》的萝拉,一点儿也不脆弱。
哪怕她气息奄奄,哪怕她在牢里被拷问、忍受饥饿。
哪怕高烧烧红了她的皮肤和脑子,嘴唇发干。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伙就会伸出她那纤细的手,冲着人大吼一声:“我要烤乳猪!”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她是一个即使死也要别人下地狱的恶魔。
凯撒尝试和自己的母亲理智沟通:“……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萨列里夫人只是慈祥地看着他:“凯撒,你的确应该有一个孩子了。”
凯撒平静地说:“母亲,您应该不会想要一个笨蛋来做萨列里的继承者。”
……
如果不是看在萝拉已经病到起不了床,现在的凯撒已经开始用他的皮鞭狠狠地教育这个笨蛋。
可惜对方似乎对此并不感恩。
萝拉躺在床上,她剧烈地咳着,咳到好像下一秒就能撒手人寰,一边咳一边发出哭泣的声音,捂住肚子,可怜苍白到像肥皂剧中的苦情女主。
“……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怀上了您的孩子,”萝拉可怜兮兮地说,“我昨天晚上一直想要呕吐。”
凯撒冷漠地说:“所有的正常人类,在一口气吃掉塞满苹果的整只鹅都会想要呕吐。”
萝拉的手压上自己的肚子,轻轻抚摸两圈,她发出叹息声:“我现在感觉肚子鼓鼓的,里面大概是上将您种下来的孩子。”
凯撒说:“是昨晚那只鹅没有被完全消化的尸体。”
萝拉只露出半张脸,她用那双无辜的眼睛注视着凯撒:“您不可以浪漫一点吗?”
凯撒:“不可以。”
很好。
谈话到此,暂时告一段落。
医生姗姗来迟,用他随身的医药箱和助手带来的一些简易设备开始为萝拉检查身体状况;凯撒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更换衣服。
衣服上的糖渍被弄干净了,但凯撒一颗想要教训萝拉的心还没有干净。
萨列里夫人已经闻讯而至,她关切地坐在床边,对床上娇弱的、发烧的美丽小乳猪嘘寒问暖,亲切又温柔地用她的手帕为萝拉擦汗。
有了凯撒的警告,萝拉按照他们之前说好的说辞,羞羞怯怯地告诉萨列里夫人,她叫萝拉,是亚瑟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幼和哥哥失去联络,吃了不少苦。
凯撒无意中见到她,对她一见钟情,二见发|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凯撒生硬地打断她:“这个没必要说。”
萝拉将脸贴在萨列里夫人的手上,她使用着可怜的、讨好语气说:“夫人,我知道您应该不希望我冠上萨列里的姓氏,但我和凯撒上将是真心相爱的。您可以——”
“不要胡说,”萨列里夫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怜爱地看着这个脸颊烧红的瘦弱女孩,“先好好睡觉,不要多想,好吗?我可怜的孩子。”
凯撒摘下手套,看着楚楚可怜缩进被窝中的萝拉。
他真想狠狠地揍一顿那个小屁股。
只是现在,医生和萨列里夫人都在。
医生的诊断令萨列里夫人感受到惊讶。
萝拉身体上的一切不适,都源于她体内的信息素缺乏。
她很需要来自alpha的拥抱、接吻和亲密,被永久标记之后,必须要保证定期的信息素摄入,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这种缺乏症在医学上的例子有很多,”医生严肃地和凯撒、萨列里夫人沟通,“她长期处于这种信息素缺乏的状态下,有可能会神经紊乱、进而发生更严重的反应。”
萨列里夫人认真地和医生交流着看护病人的事项,凯撒按了按太阳穴。
他想错了。
捡来的这一个并不是小乳猪,而是一个蜜袋鼬。
一个缺乏陪伴和亲密就会抑郁、死掉的可怜小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