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未成，在凡人中已属高寿。

就算真有什么将相富贵，他又能享受几年？

姜子牙自然不愿意，开口哀求，道：“修行虽是滚芥投针，望老爷大发慈悲，指点迷觉，弟子情愿在山苦行，不敢贪恋红尘富贵。”

“此处非汝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

元始天尊懒得继续跟姜子牙纠缠，说完这话，就挥手让他退下。

一旁的南极仙翁见姜子牙似乎还想苦求，主动上前劝说道：“子牙，退下吧，天数有变，师兄劝你去朝歌走一遭，待你成功之时，自有上山之日。”

无奈之下，姜子牙只得收拾行囊下山。

出了玉虚宫，在麒麟崖和南极仙翁拜别之后，姜子牙站在悬崖边上思虑良久。

寻仙问道这么多年，重新入世，和在牢里关了几十年出来没什么区别。

他下无弟妹、子侄，上……

他这年纪，自然也没有比他大的亲戚。

天下之大，一时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就算南极仙翁劝姜子牙去朝歌走一遭，他也不知道该去干嘛。

然后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他身前的悬崖边穿过，而后又迅速折返回来。

正是出发前往各地寻找天材地宝的吕言。

吕言停留在姜子牙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须发皆白的白胡子老头，挑了挑眉。

这还是他这段时间见到的第一个人。

众所周知，珍贵的天材地宝要么长在洞天福地，要么就是一些绝地天通的险地，总之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有。

所以他都一直在各种偏僻的地方晃悠。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老头，当然得问问这附近的情况。

吕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道。

“请问一下，这是哪里？”

姜子牙嘴角抽了抽。

这小年轻是哪里来的？

明明不是凡人，却连圣人道场都不知道？

昆仑山玉虚宫什么时候名气这么拉胯了？

“算了，我换个问题。”

吕言继续笑呵呵地询问道：“你是谁？”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孤零零的站在悬崖边上，附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普通老头。

以吕言对封神演戏的了解，只要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就肯定自己能知道这里是哪。

“老夫乃玉虚……”

说到一半，姜子牙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赶下山了。

随即改口道：“老夫姜尚。”

“姜尚……”

吕言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姜子牙这会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去处，倒是和吕言攀谈了起来，道：“不知道友师承何处？”

吕言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看你这背着行囊的样子，是刚下山？”

姜尚精通卦算之术，也没太好奇，只是摇摇头。

“说来忏愧……”

就在他陷入感伤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吕言已经开始打量他的包裹了。

大概确定姜子牙身上没什么好东西之后，吕言伸手指了指山上，道：“玉虚宫是在这上面对吧？”

姜子牙这会也是慢慢回过味来。

他神色狐疑地看着吕言：“道友仙山何处？”

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的问题，还一直追问自己。

要不是他并没有从吕言身上感觉到任何妖气的话，说不得就已经出手了。

吕言也没有解释，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山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