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半真半假。
目标是禁术不假,但是可以的话,他也不吝于让自己的【死者土壤】这一禁术多上几具素质不错的材料,当然如果真的没办法,那么肯定是以夺取禁术为最优先目标。
役之行者见状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谈不上有多少愤怒或者绝望,此刻他的心情意外的平静,这样的结局······也不是没有预想过,尤其是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每天入睡时都担心回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死亡距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就看最后是死在床榻上,还是死在战场上了。
现在看来,
或许老死床榻注定是一个不可能的选项了。
“和马,你们······”
地陆愣住了。
他以为和马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还因为连累了役之行者前辈而愧疚,
结果是反过来的吗?
不过重新审视了眼前的情况后,他不得不承认貌似役之行者前辈说的没有错,和马等人的目标并非是自己,否则就不会是一个镰之介冲他出手,被围攻的也就不是役之行者······
“地陆,我撑不了太久了,我已经服用了一颗兵粮丸,勉强能拦住他们大概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你和遁兵卫带着萤离开,不要废话,看在我们这几日的交情上,请带着萤去找火影辅佐阁下。”
役之行者完全没有搭理和马的话语。
人老成精这话虽说是含有一定的贬义,但用在役之行者的身上也不算是不合适,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战国时代的终结,也目睹了三次忍界大战,并且还掺和过一次,这一辈子经历可谓是波澜壮阔。
见过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又怎么会被和马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给糊弄住!
和马的许诺他是半点都不信的,
像这样的情况根据他的经验从来都不可能和平收场,要么是被人屠杀殆尽,要么就是拼死杀出一线生机来,当然也偶尔会出现扮猪吃虎的情况,但那时几十年都未必能一见的罕见情况,总的来说前两种结局才是最常见的。
所以,
他在战斗爆发的第一时间就服用了兵粮丸,刺激着这衰老的身体强行提炼出来些许查克拉,若非是如此,他早就被和马他们给揍趴下了,但是兵粮丸并非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而是竭泽而渔的慢性毒药。
他这衰老的身体承受不住第二颗兵粮丸的药力。
所以,
三分钟,
这就是他所能争取的全部时间了。
至于说使用禁术翻盘,将和马等人一网打尽······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一族的禁术是需要准备时间的,准备时间越长,禁术的破坏力也就越大,而现在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更重要的是发动禁术需要的查克拉同样不是他所能支付的起的。
“不识好歹!”
和马冷着脸,从牙缝中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同时一挥手,于是停手了的众人再一次发动起攻击。
“土蜘蛛前辈,我······”
地陆还要说些什么。
但是——
“地陆!”
“拜托了!!”
“只有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了!!”
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地陆心中像是憋着一团火,却无处发泄,只能积郁在心中,他看着和马他们,狠狠咬了咬牙,朝着遁兵卫和土蜘蛛萤飞奔而去,一直游离在地下的镰之介见状立刻再次出手,试图阻挠地陆的行动。
只是役之行者却是临空书写了一个‘雷’字。
于是,
雷鸣回荡,天光坠落。
镰之介灰头土脸的从地下钻了出来,那从空中坠落下来的惊雷差点就把他给一波带走了,要不是他和地陆靠的近,役之行者担心牵连到地陆,说实话就算不至于真的将他一招打杀掉,但也绝对能让他在床上躺上个三五个月。
地陆没管镰之介。
因为役之行者说了会挡住和马他们,而他所要作的就是和遁兵卫一起带着土蜘蛛萤逃走,方才的落雷不仅仅是针对镰之介,和马、云光、紫子以及正在和遁兵卫纠缠的小狐丸都被落雷光顾了。
他们被迫后退闪躲,
这就给了地陆和遁兵卫机会。
地陆冲到了遁兵卫的身旁,伸出手直接将土蜘蛛萤抱了起来,和已经被小狐丸砍的遍体鳞伤的遁兵卫不约而同的朝着东北方狂奔,不是他们不愿意往西南方向大名府所在的方向走,而是因为和马他们正好就堵在西南方位。
这时候,
自然是先尽可能地远离和马等人。
等安全了之后再说返回大名府寻找宇智波宗弦也不迟。
“爷爷——!”
从战斗开始就始终抱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尽量不给爷爷和遁兵卫添麻烦的土蜘蛛萤趴在地陆的怀中,看着爷爷那远离的身影,像是意识到了这一次的分别或许就是永别,顿时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不过眼泪并未流下来多少,
地陆轻轻说了一声“抱歉”,手刀敲在了土蜘蛛萤的后颈处,女孩瞬间就昏了过去,哭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旁边,
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十分苍白的遁兵卫眼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悲伤,只是他竭力抑制住了心中的低落情绪,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萤小姐的安全,哪怕是拼上他这条命,也一定要护送萤小姐到安全的地方。
役之行者欣慰的看了眼地陆等人离去的背影,
紧接着,
他彻底的舍弃了自己那大概没有多长时间的未来。
查克拉被肆意的挥霍,毫不爱惜的伤害着这早已是老朽不堪的身体。
将【字缚术】发挥到了极致,以一己之力,以这老朽之身,拦阻住了和马等人两分钟半的时间,在这两分钟半的时间中,没有让和马他们任何一人走脱,然后随着查克拉的耗尽,兵粮丸带来的反噬让他连抬起来手指都十分吃力,连自杀都做不到。
不过,
他也就剩下来一口气了。
“紫子,别让这个老家伙死了,禁术还没有······”役之行者感觉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听不到和马等人在说什么,沉重的像是挂着千斤巨石般的眼皮也缓缓的落下来,视野中的光景从模糊变成黑暗。
然后,
意识也坠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