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裴凌顿时神情凝重。
嵇长浮乃天生教少教主,以对方的实力与手段,这是如何中招的?
就在此刻,老夫子露出勃然大怒之色,愤怒道:“嵇夫子!你身为人师,一而再的藏私,对学子遮遮掩掩,拿他们的前途当做儿戏,如此自私自利,如何担当得起‘师长’二字!”
“如此误人子弟,苛刻学子,根本不配做夫子,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闻言,裴凌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极为诧异。
苛刻学子、教课藏私……这不就是自己做的事情么?
为何嵇长浮遭遇这般刑罚,自己却太平无事?
等等!
他忽然想到,嵇长浮不知道这里的“诡异”规则,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就泄露了真名!
除此之外,从严格意义上讲,裴凌自己的授课,其实并没有任何藏私……
裴凌正思索着此事,却见原本无力跌跪在地的嵇长浮眉心宝石闪过微光,倏忽探出无数血色纹路,犹如蛛网,笼罩其全身。
没多久,嵇长浮伤势尽数复原,生机恢复,只是面色阴沉,飞快的蘸着血,又在手臂上刻下了一行血字……
眼见嵇长浮重新站了起来,老夫子淡淡说道:“走吧,去找最后一位夫子。”
裴凌与嵇长浮点头道:“好。”
三人于是朝丙字学堂走去。
※※※
丙字学堂。
门口簇拥着一群目光空洞的学子,学堂内,终葵镜伊还在空荡荡的室中讲着课。
铁片击打声传来,她停下讲课,对着空气宣布:“下课。”
紧接着,终葵镜伊转过身,走出学堂。
她到了外面,看到门口站着一排的丙字学堂学子,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细想之下,又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老夫子带着另外两名夫子过来。
终葵镜伊连忙收回思绪,对老夫子行礼道:“山长。”
“花夫子,辛苦了。”老夫子微微颔首,说道,“学子们年少,正需要你们好好教导、循循善诱,以便使他们学有所成,将来,也能成为栋梁之材。”
语罢,又对三人说道,“现在老夫送你们去住处,好好休息,明日,再继续给学子们授课。”
裴凌闻言,双眼一眯,还差一人,老夫子没有提到晏明婳!
刚才他和晏明婳还有终葵镜伊三人想要逃出“诡异”,却被山长拦下。尔后,他被传送回了自己的学堂,终葵镜伊看来也是一样。
只有晏明婳……对方是在他们三人后面进入此间“诡异”的,眼下没有出现,很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得尽快想办法见到对方才行!
思索之际,就见老夫子已经转身在前带路,三人连忙举步跟上。
四人前脚离开,丙字学堂的学子们,就立刻拿出白纸跟剪刀,恶狠狠的扎起了花夫子的小人……
去后院的路上,裴凌看了眼嵇长浮,忽然传音试探道:“嵇夫子,今日授课情况如何?”
这位天生教的少教主,早上的时候曾主动给他传音刺探情况,想来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嵇长浮眉头皱了皱,疑惑的朝裴凌看去。
尔后,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忽然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旋即不动声色的传音回道:“隐约记得处罚了几个学子,其他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