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不走如何去和韩骧商议对策?那老狐狸是个人才,他若是称病告假,我也拿他没辙,没想到他居然要告老还乡,这可是正中哀家下怀。”
姜蝉提着毛笔,时不时地在奏折上写上两笔,口中则淡淡地和青竹话。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长篇累牍地写了这么多,中心意思两句话就可以概括。”倏地合上一份奏折,姜蝉将它放到了一边。
今是她正式到御书房处理文件的第一,一连看了十多份奏折,全都是长篇累牍地废话,辞藻还格外华丽,中心意思还要她自己提炼概括。
拿起一边一份空白的奏章,姜蝉刷刷写了几行字,随后放到一边。想要垂帘听政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第一步就从这个奏折的书写开始吧。
姜蝉将后世公文写作的要求列了出来,准备明日拿到朝堂上分发下去。
“娘娘,该传膳了。”青竹弯腰,在姜蝉的耳边了一句,娘娘进御书房已经两个时辰了,也到了饭点了。
“清淡一些,不要太多菜色,削减宫内花销。”姜蝉放下朱笔,随口了两句。
“奴婢知道,这就吩咐下去。”
青竹也不奇怪,自从先帝驾崩后,太后娘娘传膳都是这个要求。
匆匆吃了几口,忙碌完的许公公过来回报:“娘娘,安国公英国公镇国公杭大热几位武将都在御书房外候着。”
姜蝉放下筷子:“宣他们进来吧,青竹,将哀家的私库拿来。”
青竹躬身:“娘娘,这可不是数目,若是动用了……”
姜蝉挑眉:“无妨,花出去了日后总会赚回来的。”
御书房内,安国公和几个老将军正守在那里,看姜蝉从屏风后面绕了过来,忙起身见礼。
姜蝉抬手:“无需这么客套。”
“安国公,西凉事急,你点好兵后即刻出发,这是哀家的私库,应该足够将士一个月的军饷,剩下的哀家会在十日之内着人送到边境。”
安国公眨了眨眼里的泪花:“多谢娘娘慈心。”
姜蝉微微一笑:“兵贵神速,若是耽搁一日,边境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生,那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几位武将也冲着姜蝉行礼:“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听地姜蝉和众大人商议大事,青竹轻手轻脚地出去,自己和许公公在御书房外守着。只要将朝中的武将拉了过来,再对上韩骧一脉,他们就有了胜算。
半个时辰后,武将们依次离开,安国公有意留到了最后。
看着端坐在书桌后的姜蝉,安国公叹了口气:“娘娘今日在朝廷上太过突然了。”
他也被姜蝉来的这一手吓了一跳,也不事先和他通个气,他可以顺势和几个武将联合好,免得到时候在朝堂上孤立无援。
姜蝉浅浅地喝了口茶:“让父亲您担忧了,我也是有意而为之。我向来都是主战的,再怎么也不能将一国的命运寄托到一个姑娘的身上。”
“她本身就过地不容易,哪里再能够让她去外面吃这个苦?西凉就是再富庶,终究还是比不上咱们中原。”
“这话地也是,这种情况下和亲,带来的也只会是耻辱。”安国公点头,若是战胜了和亲,公主在西凉的处境还稍微好些,可若是换了这么一番情况,和亲那纯粹就是让人看轻了。
“我知道父亲您是明白人,可惜这些文臣们,除了会耍嘴皮子,别的什么事都不会。”姜蝉模仿着原主的性格,随口了两句。
在父母面前,原主的性子比较活泼,话也有些口无遮拦。这当然是因为父母的宠爱,让她能够自由地做自己。
“娘娘心里有成算就好,老臣先告退了。”安国公站起身:“娘娘若是觉得寂寞,不妨招几位官劵进宫陪陪娘娘。”
姜蝉颔首:“多谢父亲的提醒,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还是安国公这一招高明啊,若是左相那一脉再蹦跶,她就将左相一脉的官劵全都招进宫里。可惜皇子还,若是他再大一些,她就可以给他配几个玩伴,还怕那些官员不乖乖听话?
思忖着这些,姜蝉继续埋首于奏折。这些官员们哪,果真是拿她当个摆设,送到她眼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点实事都没有,奏折几乎都是礼部工部居多,吏部户部刑部兵部等是一件都没樱可就算是送来的奏折再划水,姜蝉也要耐心地看完做批注。
你这都不看,日后送来的奏折只会越来越少。到工部,姜蝉脑子中赚钱的想法一大堆,可目前腾不出手来。
想着,姜蝉随手在奏折底部写了几句话,她提供思路,就看工部的能人巧匠们能不能做出来了。
后宫中消息传播地是非常快的,很快,太后娘娘动用自己的私库为远征西凉的将士发放军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后宫中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傍晚时候,姜蝉总算是处理好了成堆的奏折,青竹进来汇报,两位公主在御书房外候着,似乎想要汇报些什么。
姜蝉放下朱笔:“宣她们进来吧。”
赵润冰和赵润清走了进来,两个姑娘手里都抱着一个盒子,看着都有点心翼翼的。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你们过来找哀家所为何事?”看两人有些惴惴地,姜蝉率先发问,语气很柔和。这两人看着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她可不能将人吓着了。
年纪大一些的赵润冰咬了咬唇,“我听娘娘动用自己的私库为将士们发军饷了,润冰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是润冰这些年来积攒下的银两。”
润清脆生生道:“润清也想给将士们捐军饷,润清可以不要珠花首饰,都换成银子给将士们。”
青竹将两个盒子递到了姜蝉的面前,姜蝉扫了两眼:“那哀家就多谢将士们谢谢两位公主的仁心了,你们能够有这样的举动,哀家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