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从一铺火坑上哆哆嗦嗦的睁开眼。

  昨天他在秦家陪着守了半宿灵，到两点多钟的时候实在有点遭不住了，就跟小马他们一块来到一户村民家休息。

  这时候的农村什么条件大家都知道，暖气甭想，炉子也不敢多烧，全靠身下那一铺火炕取暖。

  可这玩意儿也不是全天都暖和，经过一夜的消耗，这时候炕里的余温早就没了，冰凉梆硬的，躺在上面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够冷的啊！”

  楚恒掖了掖被角子，把自己裹成一条蛆，又伸出胳膊从枕头底下摸出烟点了根醒醒神，等抽完后他就叫醒跟他挤在一铺炕上的小马等人，一块穿衣裳起床洗洗脸，便出门赶往秦家。

  昨天下的雪半夜的时候就停了，还挺大，路上积雪直没脚踝，天地一片银白。

  这时已经有不少村民都起来了，正在打扫着自家门前的积雪。

  楚恒一行人一路晃晃悠悠，很快来到秦家。

  正站在灵棚边上跟人说着什么的秦大海见到他们忙迎上了招呼：“小哥几个起来啦，睡得咋样？”

  “唉，挺好，挺好，您几点起的？”

  “我压根儿就没睡。”

  “嚯！这您受得了吗？”

  聊了几句，楚恒等人就进了屋里去吃饭。

  这时候条件有限，更何况是农村，秦家准备的早饭很简单，就窝窝头配咸菜条，外加清汤寡水的小米粥。

  倪映红跟大表姐俩人这时正坐在屋里一张八仙桌旁吃饭，她们昨儿跟着秦京茹一块睡的，就在隔壁的陶婶家。

  见楚恒等人进来，一脸疲惫的倪映红忙对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吃饭。”

  “唉。”

  早就饿了的楚恒立即与小马几人走上前，伸手接过媳妇递来的黄橙橙窝头就往嘴里塞，没经过精加工的棒子面吃着都拉嗓子，他饿死鬼似的嚼了几口咽下去，脖子差点抻出二里地去。

  楚恒连忙端起他媳妇的碗喝了口小米粥往下顺了顺，长长舒了口气：“差点噎死我！”

  “你慢点吃，急啥。”小倪忙给他拍拍后背顺顺。

  “在家习惯了嘛。”

  楚恒这回可不敢着急了，又咬了口窝头在嘴里细嚼慢咽着。

  待吃饱喝足后，大表姐就准备要带着陶婶回去录口供。

  楚恒把车钥匙交给那个开卡车的兄弟，让他开自己车送段凤春跟陶婶，然后自己带着小马他们出去，跟着秦家人一块去坟地帮忙挖坑。

  忙忙叨叨一阵，等他们再回来时已经是九点多。

  “嚯，真冷啊！”

  哥几个回到秦家屋里，楚恒就一溜烟跑到媳妇身边，小倪连忙用白皙柔软的小手盖在丈夫冻得通红的脸颊上。

  “冻坏了吧？”

  “还行。”

  “还冷吗？”

  “好点了。”

  小马哥几个羡慕嫉妒的围在炉子边上靠着火，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炉子烧的火红，他们却感觉分外冰冷。

  “轰轰轰！”

  过了没一会儿，外头突然传来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很快杜三、万小田、岑豪、邹国等六大金刚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