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被助教拒绝,所有的教授都沉浸在忘我的研究工作中,弗罗斯特表现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嘱咐助教一定要照顾好教授们的饮食生活,充分表达了其对教授身体的关心。
虽然没见到教授很是遗憾,但他过来的行为本身就已足够,弗罗斯特尚算满意,只是在临走时听到几个助教凑在一起闲聊,他们提到s级。
“s级多久没来了?”
“快一个月了吧。”
“我听说有人前两天在研究所前面看到过他。”
“真的么?具体在哪里!s级在做什么!”
“就在研究所门口啊,至于做什么,好像……是在扫雪?”
“什么!扫雪!”
“你确定没看错!”
“我都说了只是听说啊。”
“哎,教授都提到s既好几次了,我也很无奈啊,总不能跑去把他抓回来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可不是s级的对手。”
走出研究所的弗罗斯特,还在想着那几个助教的话。
这个s级,似乎比他想的更加重要。
弗罗斯特心中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站在山顶校区的大门口,往下望去。
弗罗斯特的目光很快落在世界之蟒车站。
他微微皱眉。
“这么晚,还有人来么?”
翌日,晨光大亮,路明非在盥洗室收拾停当,扣上卡塞尔校服的纽扣,他在离开宿舍前望了眼窗外,静悄悄的卡塞尔校园,白雪皑皑,连只飞鸟的踪迹也找不到。
假期就这样,学生们都回家了,返校还得过几天,路明非伸了个懒腰,挠挠头。
听证会在大礼堂召开,这段路他得一个人走,虽然路明非从未把审判什么的放在心上,但或许是几天的闭关使他心绪波动,也或许是今天的雪地太过空旷太过寂寥,路明非稍微有点寂寞。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忘了是谁说的来着,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住院,一个人去游乐园,都是很寂寞很孤独的事。
那么,他一个人去听证会,应该也算很孤独的事吧。
他不是以前那个总是逃避孤独的死小孩了。
就是偶尔的,很偶尔的,会稍微感慨一下。
“走了。”
他对自己说。
路明非推开门,冬日的阳光照进宿舍。
是个好天气呢。
楚子航和凯撒在他对门靠墙站着。
没有穿学生会或者狮心会的制服,也没有穿卡塞尔的校服,而是九州武道服配统一款式的大氅,在领口打了扣,有人把手插在口袋,有人双臂抱胸,有人垂手肃立,从路明非的门前一直到楼下,男生女生如冰雕般沉默,路明非的目光在他们脸上逐一扫过,混血种的武者们下意识挺胸抬头,不闪不必的和路明非对视。
他们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路明非分明在里面看到了燃烧的火,蓬勃的生机和向上的力量,不同于混血种因龙血而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桀骜,武者的自信来源于他们的努力,并非祖辈的血统,因此也更为纯粹。
路明非在心里感慨。
多么完美的说白烂话的时机啊。
他因为自己不着条的念头而笑起来。
真是的,我真是没救了。
路明非想。
明明是假期,应当在天南海北的同学们却聚集在这里,还不是为了他自己。
都这场合了,还想着说什么白烂话。
你应该感动啊。
听到没,路明非,给我感动啊!
住在心里的死小孩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圈周围的男孩女孩,傻傻的笑了。
“那个。”
路明非笑着。
“都早啊,吃了没。”
以凯撒和楚子航为首的混血种学生们沉默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路明非。
路明非尴尬的笑了两声。
说实话,他有些处理不来当下这场景。
“那个……”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看向凯撒。
“你们怎么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
何等雄浑的一声吼。
情感之丰富,声调之高亢,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路明非转头,就见一团巨大的不明物体从楼梯口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奔来,还有三米的距离就开始滑跪,另外插一句,不得不说九州分部武道服的质量真是好,被这家伙死命糟蹋也没事,路明非这样感慨着,往旁边走了一步,闪开某人试图抱住他大腿的企图。
芬格尔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膝盖,在场的混血种学生们情绪都很稳定,他们的心理活动大概就类似于……
什么!居然有卡塞尔的学生滑跪!岂有此理!他身为卡塞尔的骄傲呢!他的荣耀呢!他的……
哦,这玩意叫芬格尔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路明非倒是挺在意这不要脸的家伙刚才说的话。
“你是说,你做的?”
路明非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那是,当然!”
芬格尔挺胸,抬头,收腹,提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