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俨他们如何谋划,朱涵不知道,他现在忙着跟颜良、文丑两人聊天打屁。
颜良与文丑多年不见,这次一见到后自然是高兴坏了,本来朱涵还打算让颜良试探一下文丑的意思,可人家颜良自从见了文丑后,早就把他朱涵的吩咐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两人只顾在那抱着酒坛狂饮,大有一副不醉不罢休的架势,朱涵见了后也就干脆让人腾出一间客房出来,让这两兄弟在房中好好地叙叙旧。
“大人,你说那甄家二公子只带了三人前来?”
戏志才在听到朱涵的话后,惊讶异常,似乎是觉得自个听错了,又连忙再次问道。
“是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朱涵翻了个白眼,揶揄道:“这小比崽子也不怕被强人在半道给劫了去!即便是我,也差点动了这个心思,要不志才你谋划谋划,让裴元绍他们去干一回老本行?只要事情能成,少说也能换来几万金,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呵呵,大人你这个玩笑说得一点都不好笑!”
戏志才没好气地回道:“要是那甄家二公子果真是带着三十骑就敢南下的话,别说是我们,哪怕是大人你家那老丈人也坐不住了吧?他们可是比我们还要着急呢!”
自开春以来,冀州境内的太平教中就在疯狂的收集粮草,只要是能买的,他们就买,从来不管价钱几何,就连强抢,他们也做了几单,别的县是遭了殃,幸好朱涵有张宁罩着,要不然的话他那老丈人的手估计也会伸到这里来。
“是呀,在天下大势面前,我们的那个约定又何足道哉!”
朱涵闻言一愣,他本来以为张角会遵守两人之间的约定,真的给他朱涵三年光景,可与天下这涛涛大势相比,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还真的起不到任何作用,对张角完全没有约束力,若说朱涵不气,他又何尝不气,何尝不急,可在太平教那滔天之势下,他又怎敢乱来,天下间看清此事者比比皆是,可那高坐庙堂的刘宏到如今都没有察觉出哪怕一丝的不对来,可见这件事情的背后,又有多少幕后黑手在推动着。
朱涵满脸惆怅,他起身移步门外,看着院子里的那颗老树已经开花,随之感叹道:“枯木都能逢春,百废即将待兴!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呼!我欲大兴政事,他们为何就不能给我这点时间,哪怕只是一年光景,我也能让他们睁大自己的眼睛来好好看看,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非得用刀枪才能解决,有些人也不必去白白送死。”
“唉,汉朝制度腐朽吗?不,他并不腐朽,在我看来,他的有些制度完全可以沿用数百年!”朱涵猛地转头,眼色复杂地看着戏志才,轻声叹道:“腐朽的不是制度,而是人!唯有人腐朽了,制度才会荒废,如今的这个天下已经病入膏肓,徐徐渐进只会让病情越发严重,唯有下猛药不可!”
“大人您说的猛药指的是太平教即将起事不成?”
戏志才闻言后浑身一震,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人与张宁的关系,张角一但起事的话,那他朱涵即便是内心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跳上那条战船,到时候不是战死沙场就是成功抵达岸边,可哪怕是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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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彼岸,谁又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百姓们夹道欢迎,还是那些幕后黑手的明枪暗箭?
朱涵陷入迷茫,他又何尝不是,在他看来朱涵待人宽厚,唯才是举,刚正不阿,以民为本,一视同仁,他坚信在朱涵的带领下,经县绝对能进入到天下人的眼中,让世人好好的看一看,大汉朝还是存在着有能力带领百姓走向富强道路的官吏,可太平教已经开始未雨绸缪,调度资源,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骤然间,戏志才想到朱涵谋反后,他又将何去何从,是跟着朱涵一起,还是分道扬镳。
“呵呵,志才你没必要如此伤感!”朱涵拍了下戏志才的肩头,笑问道:“若是这记猛药是他们起事就好咯!你不妨猜一猜他们起义后这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在下就斗胆猜上一猜!”此时此刻,朱涵的眼神犹如浩瀚深渊,就像是一位神君正站在九天之下俯视着这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他不偏袒任何人,既然事情会发生,那它就是事出有因,或许拥有大神通的人才能够力挽狂澜,但那个人注定不是他戏志才,他只关心经县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只关心朱涵能不能在一年内让百姓们不再挨饿。
“太平教人多势众,声势何等浩大,只要是智谋之士,都能看得出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渐渐地显露出来,可事到如今,天子居然还未有任何举动,那在下就敢断定在朝堂之上定有能人遮掩太平教的事情,天下间智谋之士何其多也,像在下这种还心向朝廷的人也定然不少,可偏偏传不进天子的耳中,每次提及此事,志才都会感觉浑身冰冷,就好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笼罩在这九天之上,志才的能力太过卑微,难以与天硬撼,唯有顺其自然,静待巨变,到时候再择一明主辅佐,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戏志才脸色平静,他已经能猜到黄巾起义后大汉朝会进入到诸侯争霸的时代,但他还是没有明说,从这点来看,他还是对大汉朝抱有一丝幻想。
正所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哪位有志之士不想为朝廷出力,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人,是汉人,是大汉朝养育了他们,能有这种想法不能说是错,只能说他们生不逢时,又或者说他们赶上了时代的潮流,最终是悲是喜,谁又能真的说得清楚。
“是呀,生是华夏人,死是华夏鬼!”戏志才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就连他朱涵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生是华夏人,死是华夏鬼?”
戏志才闻言一愣,默默记下了朱涵的这句话,这句话也足够表明了朱涵的心意。
“管他呢!他们起他们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连眼下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又何必去操心那数年后的事情,说不定它又不会发生了呢?”
朱涵性子洒脱,哪怕是穷困潦倒他也会积极地去面对,这是每一位现代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杞人忧天的事情他不会去做,偶尔想想发一下牢骚还行,要是付诸于行动的话,他就会觉得那些东西太过缥缈,作为小人物的他,何必去劳心劳肝地操心那些并不需要他去想的事情。
“还是大人您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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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人您有没有打算让甄家来代理这醉仙酿?”
戏志才最为佩服的就是朱涵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格,仿佛什么难事在他这里就都变得不是事一般,朱涵越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就越发佩服,也才会觉得唯有这样的人物才能获得他戏志才的效忠。
其实这也是戏志才与朱涵相处的日子还不太长,若是久了的话,那他定会发现朱涵并不是那种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物,恰恰相反,朱涵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前世朱涵最多就是做到了一个小企业的小中层,人数不多也就算了,而且里面超过半数的人都是那种‘皇亲国戚’,平日里骂又骂不得,打就更加打不得,里外里领导员工都是他一个人,现在在这汉末,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稀里糊涂的做了这一县之尊,一开始朱涵也打算凭借着县令的职权让他的朱氏集团发展得更快更好,可在这个位子上做得久了,加之看到的贫苦百姓实在太多太多了,他朱涵何曾见过如此动荡的社会,何曾见过如此贫苦的环境,最后再加上他剿灭了匪盗回来以后,百姓们更是对他歌功颂德,在外面见到了都会恭敬地朝他行个礼,由衷地喊声‘县令大人’。
还真别说,这种感觉朱涵很受用,以前的那种想法也渐渐地变淡了许多。
朱涵在那沉默不语,戏志才还在打量着朱涵,期待着他的答复,在戏志才看来,朱涵可谓是个双重性格相互矛盾的人,总给人一种让你捉摸不透的感觉。说他的年纪不大吧,可有时候又十分油滑,处事极为老练,哪怕是他戏志才也扪心自问在这为人处世上不如他朱涵;说他嗜钱如命吧,可这家伙却又跟甄俨争锋相对,相互看不上眼,看着看着还真像个睚眦必报的仇富小愤青;说他他胆小怕事,可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朱涵一上任就敢跟人数众多的匪盗叫板,期间虽然有张角的支持,但戏志才还是能看出朱涵内心深处中那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霸道;说他爱攀附权贵吧,他又爱做出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出来,人家安平王刘续的身份是何等的最贵,他朱涵说翻脸就翻脸,韩家在经县树大根深,他朱涵说坑他们就坑他们,张风绿林出身,麾下不知多少亡命之徒,他说抄家就抄了家。
其实戏志才也看得出来朱涵只是单纯的想做一个富家翁,可有时候这个环境却偏偏不随他的意,有些人更是眼红朱涵手中的技术。想了想,戏志才又觉得颇为好笑,他有时候真想打开这小子的天灵盖好好地看一看,看看这十七八岁的躯壳下是不是还隐藏着另外一道残魂。
“哈哈!”朱涵突然高声大笑,他拍着戏志才的肩头豪迈地笑道:“我原先不过是个小小的打工仔,整日想的事情是如何不挨饿,不让自己的母亲跟着我挨饿,可世事无常啊!不过半年光景,我竟然成了一地之县令,你想不到吧?我其实也没想到。而且现在东风欲起,我比将扶摇直上九万里,变身大鹏,遨游天下!”
朱涵神秘一笑,画风突转,整个人又开始变得沉稳老练起来,只见他看着戏志才轻声笑道:“东风来兮!我若不借助这股东风乘势而起的话,悔之晚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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