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婆媳听到萧遥说支持“五马分尸”,脸色大变,指着萧遥骂:“你这个毒妇,你怎地如此歹
毒”又转向奏越:“越哥儿你是要通死我们么“
萧遥忍无可忍:“我倒不知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人能视人命如草芥,一心要帮个贪污犯脱罪,怕是
礼义廉耻全没有,缺了大德了罢更恶心人的是,连儿子丈夫的救命银两都舍不得出,要让外人给挣。
你说你们,怎么有脸做出这些事的“
是这次的事是她和奏越设计的,可是如果方家人不贪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然而方家不仅贪还
巨贪,贪足30万两,这分明是找死她与方家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帮忙
方家婆媳被萧遥这样一顿抢白和嘲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萧遥,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方老夫
人看向秦越:“越哥儿这样的毒妇你不休,还留着做什么”
方大太太连忙说道:“你们夫妻情深着实舍不得休妻也没什么,但是规矩务必得立起来。这次
她这胺羞辱我和你外祖母,你让她绣三幅双面三异绣赔罪一
奏越脸色铁青,厉喝道:“够了!”他目光如刀地看着方家婆媳,
“阿遥心地善良,为人聪慧,又尊敬长辈,可不是什么毒妇。至于休妻,她比我能干许多,只有
她不要我,我可不敢休她。还有,对于贪污赈灾款的人,我与她的想法一致,认为就该五马分尸才
是。之所以去求情,不过是全了亲戚情分罢了。如今情分全了,此事与我夫妻无关,你们回去罢。以
后上门走亲戚便罢,若是为着此事,也不必上门了。
说完不等惊呆了的方家婆媳做任何反应,便让丫要强行送客了
方家婆媳直到被送出安国公府大门口,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被羞辱了,心中怒火熊
熊,马上转身去敲门,打算质问奏越。
然而门房不许她们进去,也不愿意去通报
方家婆媳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然家去
回到家,自是对着一屋子人唾骂奏越和萧遥的可恶行径,又认为是萧遥带坏了奏越的,声声句句
都是要家里人想法子让奏越休妻
方家二老爷眸色幽深:“萧氏虽然出身不显,但一手绣工了得,说是会下金蛋的金母鸡也不为
过,若让越哥儿休妻,怕是要便宜了别人。“
方大太太一想也是,想问,但面对的是二叔,不好直接对话,便看向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问:
方家二老爷屏退小辈以及丫要,等屋里只剩下他夫妻俩以及方老夫人、方大太太时,眸中闪过一
抹狠厉,说道:
“萧氏不是不愿意绣几幅双面三异绣给我们的么我们想法子将她掳走,再让男子玷污于她,以
此做把柄,让她专门做我们的绣娘岂不便宜“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听了脸色一变,异口同声道:“倒也不至于这般罢“
方二老爷道:“她那般羞辱母亲和大嫂,母亲和大嫂何必对她仁慈再者,除此之外,我们没有
别的办法能让她心甘情愿给我们绣双面三异绣了。“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听了,眸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半晌没有说话。
方二老爷道:“母亲和大媳自是可以慢慢考虑,可是父亲和大哥怕是等不起的。”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彻底没话了。
她们想,也不是方家狠毒,而是萧遥和奏越做得太过分,半点没把亲戚放在眼内,所以才会逼得
方家走到这一步,说起来,都是萧遥自找的。
这么想了,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之后便将事情全权交给方二老爷负责
奏越当初中毒重伤昏迷后,方家不用秦越的人,而是用他们自己的人,可见暗中培养的人还是不
少的。
加上急着救人,所以没过两日,方家派出的人就行动起来。
萧遥和秦越由于要南下江南,不知何时才回来,因此特地出城去拜祭秦越的母亲,回程的路上,
便被袭击了。
蒙面人分工明确,一拨企图将秦越引走,引不走便阻挠奏越去回援萧遥,另一拨则企图活捉萧
遥。
秦越见蒙面人人数众多,武功也相当高强,在这里拦截他和萧遥,却没有下重手,似乎只打算活
捉萧遥,很快猜到背后是何人所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当场怒气冲天,下手半点不留情面。
萧遥生怕保护自己的护卫牺牲,因此当机立断便悄悄燃起了软筋散,等待药效发作。
片刻功夫,来围堵萧遥和奏越的蒙面人全都酸软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他们知道这样很不妙,想逃
跑,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不说走了,便是轻轻挪动片刻,竟也不能。
秦越愤怒非常,命人将蒙面人的面巾都拿掉,随后亲自审
当审出这些蒙面人是方家派来的,他命人将蒙面人绑在一起,大张旗鼓地去方家府上。
方二老爷正跟方老夫人汇报行动的情况,他面带得色,道:“这次派出的人不少,定能将萧氏带
回来的。到时人便安置在我们城外的田庄里,定能万无一失。”
方老夫人做了这两日心理建设,已经不愧疚了,闻言点点头道:“你办事,我素来是放心的。“
才说完,忽听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个神色慌张的丫髮滚了进来:“老太太,呼呼
二老爷,外头……呼呼,安国公他……呼呼,他绑着一大群蒙面人来了,此刻就在门口。“
方二老爷和方老夫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问:“什么“
两人站在门口,看到脸色铁青的奏越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门外,他身后躺着一群被绑起来的蒙面
在这些人的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群众,看着跟赶庙会似的
方老夫人双脚发软,努力挤出一句话:“越哥儿,你、你这是“
方二老爷也是心里直打鼓,他道:“越哥儿,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没必要这般对峙叫人笑话,有
什么不如进屋再说“
奏越没理会两人,“锵”的一下拔剑,一把挑开一个蒙面人的面巾,冷冷地问:“你们是什么
人是谁指使你们来截杀我和内子的“
那蒙面人之前便招过一次了,这次被剑指着,吓得不行,马上卖了方二老爷。
方二老爷脸色大变:“你这狗贼,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我的”又看向奏越,“越哥儿,我是你二
舅,怎会害你定是有人污蔑我!”
奏越冷冷地道:“我从前见过他们,的确是二舅身边的人。”他说到这里冲方二老爷叉手行礼
“倒是想请教,我们如何得罪二舅了竟惹得二舅派出杀手想杀我们。是因为我没法帮贪污30万
两赈灾银的外祖父和大舅完全脱罪,还是因为内子不肯绣双面三异绣拍卖凑钱给贪污赈灾银的外祖父
和大舅抵债外祖父和大舅贪污,我为他们求情免他们死罪只叫他们还银两便已对不住那些在雪灾中
饥寒交追死去的老百姓了,二舅还想我们怎么做“
他说话期间,方二老爷一直试图打断他,可是完全没用。
听到奏越主动提起方家贪污30万两赈灾银,全场哗然。
方二老爷听着耳畔吱吱喳喳的讨论声,感受到四周人对自己的指点,几乎没晕过去,他死死支撑
着,扬声道:“这一定是误会,国公爷万不可听信谣言。具体内情我们屋内细说。
秦越冷冷地道:“我也怕是误会,已经叫人去请京兆尹会过来了。“说完沉下脸,“我们两家是
亲戚,我又是小辈,原不该上门来的,只是想想,面对如此长辈,也只好做个被人骂不敬长辈的大逆
不道之人了。”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叫道:“就该上门来,羞死他们。“
“贪污30万两,居然还敢叫亲戚帮忙非人哉!“
方老夫人、方大太太和方二太太见门前群情汹涌,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不由得又急又慌,只能去
看二老爷,希望二老爷有法子改变舆论。
方二老爷见老百姓对自家全是漫骂的,知道解释无用,只能出奇兵,因此略一思索,便哭道:
“父亲和大哥一念之差贪了银两,这的确是有错,我们也愿意按照皇上的要求,加倍还银两抵
债,可我们府上,着实拿不出银子啊。国公夫人一幅绣品便能卖50万两,我们两家又是那般亲的关
系,为何就是不肯为我们绣一幅画抵债呢“
他就不信,老百姓会支持不帮外祖家的晚辈。
老百姓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一幅绣品居然真的价值50万两银子先前听说,我以为
是假的!”
“呜呼,50万两银子那得是多少啊我们家十两银子就够10年省着花了!“
方二老爷目瞪囗呆,看着陷入了讨论热潮的老百姓说不出话来。
重点错了吧,他要说的是秦越夫妇不愿意帮外祖家啊!你们讨论50万两是多少银子有什么意义
最终,在方二老爷的努力下,老百姓们终于将主题歪了回来
有那等认为亲戚就该互相帮忙的,马上就劝萧遥绣一幅绣品帮外祖家:“横竖绣一幅帕子也花不
了多少时间,不如绣一幅给外祖家,既全了亲戚的情分,也全了晚辈的礼数。“
萧遥一把拉住要继续出来回应的奏越,扬声说道:
“原本,是该绣一幅双面三异绣给亲戚的,虽然双面三异绣绣起来特别耗费精力,也伤眼,但送
给亲戚,自然该尽心力才算心意。可是,一思及绣了双面三异绣给他们,会让因为他们贪污30万两银
子而饥寒交迫死去的老百姓无法安息,我便觉得手里的针有千斤重。”
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大义凛然之色,继续道,“今儿我也不怕大家骂我,为国为民做好事,我
便是拼着瞎了,也要绣双面三异绣给他们以示敬意,可若是作奸犯科,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即
便被万民唾骂,我也绝不会送的。”
有看热闹的书生听到这里,马上高声喝彩。
那些劝萧遥帮亲戚的,则都闭上了嘴
是啊,方家人可是贪污了30万两银子的,害死了不知多少饥寒交迫的人,这位国公夫人帮方家
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吗
在不知多少条人命面前,亲戚情分,一下子就轻如鸿毛了
方二老爷脸色大变,腮边的肌肉急促抽搐起来,他想要再说什么,可是门前到处是老百姓的唾骂
声,根本没有他开囗的机会。
那些书生则高声喊起来:“方家赔银子,赔老百姓的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百姓们先前听了萧遥的话,已然转变了态度,此时再听到这话,思及自己也不过是升斗小民
若有一日遭了灾,正饥寒交迫等待朝廷赈灾时,却有大官贪污30万两银子,他们等不来赈灾的粮食
最终活生生饿死,那感觉一下子就来了,纷纷跟着高喊起来。
手上拿着东西的,都气愤地将手上的东西扔向方家人。
方家人见似乎引起民愤了,又惊又怕,刚想退缩府中眼不见为净,就见有书生越众而出:“不许
回去!将你们这些年来贪污的银子都说出来。
方家人哪里愿意再待只是面对如此之多愤怒的民众,直接关门的话,怕是要遗臭万年的
正当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方老夫人忽然眼一翻,晕了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家众人忙趁着这个机会扶起方老夫人进门,然后快速关上大门。
可是萧遥和奏越都知道,京兆尹来之后,方家的门,还是得打开的。
让手下将绑起来的蒙面人送去京兆尹,萧遥和奏越一起回府。
坐在马车里,萧遥发现奏越的心情格外低落,便柔声道:“他们既不当你是外孙或是外甥,你也
不要把他们当亲戚罢,不值得的。
秦越一怔,握住萧遥的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萧遥看向他:“你想起你外祖家当年为了脱罪,放任了奏老爷子冷落欺负你挚爱的母亲,这一次
为了脱罪,又对你心爱的妻子出手。
秦越的心热得像被火烧,以至于他的目光也如同火把一样,散发出惊人的热意,他深深的盯着萧
遥:“你说得对,你的确是我心爱的妻子。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说完,一把抱住了萧遥